胸口猛地一緊,好像心髒被什麼東西突然抓住了一般。
我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夢驚醒了。
渾身上下都透著冷汗,連床單被子都被冷汗打濕,濕漉漉的。
屋裏一片漆黑,又是一個夜晚,隻有床頭櫃上泛著瑩瑩綠光,好像這深更半夜的,還有生命活動的跡象。
我扭頭看過去,將那團綠色拿起來,這是黎鈺給我的生死簿。
我心念一動,抓緊翻開生死簿,難道生死簿解禁了?
翻開第一頁,上麵果然有一個紅色的大字,我一陣激動,真的解禁了!
隻是……
為什麼是繁體字?
而且這個字寫的相當複雜我不認識……
我抓緊掏出手機,對著生死簿上的紅字掃描,想上網搜一下這字究竟什麼意思。
可是鏡頭中,生死簿上還是空空如也,一個字也沒有……
你妹的!
可能這個字也是某種氣息凝聚而成的,電子設備並不能截取到,而且就在我剛才拍照的功夫,紅色的字跡已經淺淡了一半,顯然這個字還會消失!
我房間裏也沒有紙筆,一時間,我抱起生死簿,以最快的速度衝出房間。
隔壁就是顧灼的屋子,我下意識想找他看看認不認識這個字,不過剛走到他門口,我就想起現在還跟他冷戰呢,而且夢裏那個顧灼偷偷養烏鴉,給我的感覺怪怪的。
雖然我知道那隻是夢,夢裏的顧灼也不是這個顧灼,可是看到那麼風光霽月的少年竟然背後養報喪烏鴉,我還是心裏膈應至極。
就好像經曆了一場背叛一般。
我扭身拐向一樓,朱砂跟白仙都活了那麼久,就算朱砂不認識這字,白仙也總歸見過。
我敲了敲朱砂的門。
朱砂響應很快,她是鬼,本就是日夜顛倒的生物,此時看到我半夜敲門,懷裏還抱著生死簿,精神一振:“怎麼了?”
“生死簿有字了。”我簡要道。
也等不及朱砂邀請我進屋了,我快步走進去,將生死簿翻開遞到她麵前。
此時紅字已經淡化成粉字,顏色一點點了。
朱砂凝眉看著這個字,猶豫道:“這字看著怪異,不似尋常會用到的字。”
“這不是繁體字嗎?”我心急道。
朱砂點頭:“是繁體字,可是繁體字裏也有生僻字啊,這更像是佛教或者道教獨有的字,尋常人也用不到,要不問問家主?他對道術了解那麼透徹,這個字沒準認識。”
“不用問了……”
我指指生死簿上的空白:“字已經沒了。”
我微微歎息,心裏失落的就跟錯過五百億一樣。
“對了,你屋裏有紙筆嗎?或者其他能寫字的東西,下次生死簿再顯靈,我第一時間把字畫下來。”我發狠道。
朱砂好看的桃花眼略有無奈的看著我:“我以前大字都不識幾個,哪怕後來學認字了,學的也是繁體字,現在早就用不上了,你覺得我屋裏會有那種東西嗎,要說紙筆,還是家主房裏準備得多,別說常用的毛筆黃紙了,就是你們現在才衍生出來的叫什麼來著?……鋼筆,我去給他打掃屋子的時候也見了不少……你還跟家主生氣呢?”
說到這,朱砂見我還是一臉別扭,歎氣道:“我不清楚你跟家主究竟為什麼事情鬧別扭,但你仔細想想,家主對你怎麼樣,你跟家主生氣,能有什麼好處呢?我們女人啊,就是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度日,隻要生活能過去,就算眼睛裏揉點沙子能怎麼樣呢?隻要給家主賠個不是,他會原諒你的,他不是小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