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每次和畫眉公主見麵,梁落葵都要把蕭陟厘帶在身邊,趁畫眉不注意的時候就偷偷轉頭問他:“她今天梳的發髻是現在最盛行的盤雲髻,很好看吧?”⑦思⑦兔⑦網⑦文⑦檔⑦共⑦享⑦與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
“一般。”
蕭陟厘的回答似乎永遠隻有這兩個字,每每讓梁落葵又氣又不甘,偏偏卻拿他沒有辦法。
再後來,梁落葵又一次出外遊學,那時從九淵城來了個小皇子,究竟內情如何無人得知,隻知道那人走了以後,畫眉公主就變成了他的未婚妻。
蕭陟厘知道梁落葵很生氣,但他知道生氣根本毫無用處,那段時間他看著梁落葵天天借酒澆愁,麵上依然是沒有表情。
“喂……我有這麼差嗎?我比不過他嗎?那個人憑什麼搶走原本屬於我的妻子?就憑他是九淵城的皇子嗎?”
梁落葵醉得迷迷糊糊,連話也說不利索了。
“要是不甘心,那就搶回來。”
對蕭陟厘而言,解決事情的方式從來都是這麼簡單,非黑即白,不存在所謂的中間色。
“哈,哪有這麼容易?他人又不在這裏,難道要我千裏迢迢跑去九淵城要人嗎?”
“有何不可。”
或許是蕭陟厘的話起了作用,或許是其他的什麼原因,總之第二天清晨,梁落葵就帶著他直奔九淵城去了。
蕭陟厘不知道,就是這一行……竟讓他在無意間找到了當年殺害父親的凶手。
舍下種種誤會不談,心中的仇恨一旦激起,便無論如何也不能輕易消散;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一向是蕭陟厘奉行不悖的真理,這一次也不可能例外。
為了避免連累他人,他選擇離開相府;為了報仇,他在那次失敗之後,又一次精心策劃了一場生與死的賭局。
隻不過蕭陟厘無論如何都沒有算到……最後結束的方式竟然會是這樣——仇人帶走了他的兒子,留下一個斷臂的自己。
引爆埋藏的火藥,或許是想埋葬這樣不堪的自己,又或許是為了了斷過去;就在亂石崩毀、山搖地動的瞬間,他感到所有的傷痛正在遠離身體而去……
以為這一次必死無疑了,沒想到卻還是活了下來。
路過崖底的醫者把他揀回了家,一晃就是十年。
十年,可以改變很多東西,也有很多東西從來不曾改變。
很多年前他是一個以劍為生的劍客,現在他隻不過是一個獨臂的怪人。
他和老醫者一起住在一個古舊的醫廬裏,幫他打理著不紅不火的生意。
曾經不隻一次他看到似曾相識的人影自麵前走過,但那個人卻沒有一次認出他來。
沒有人告訴他關於那個人的任何消息,但是他知道,那個人終於還是成親了,新娘是那個喜歡穿暖黃色綢裙的女子。
其實他當初說了謊,其實……她是個美人。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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