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路說:“子房的劍法長進了不少啊!”

伏念滿意地點點頭,兩人都收了劍坐在桌前,張良說:“什麼時候也要向師兄討教一番呢!”

顏路莞爾,給兩人倒了酒,“今日重聚,當浮一大白啊!”

三人齊飲了,伏念問,“子房這些年都交了些什麼朋友?”

張良為難,忽然指著桃樹上的一個玉佩說:“伏念師兄,那是你的嗎?”伏念看看腰間,剛才打鬥時竟把玉佩弄掉了,起身摘下。

張良忽然壞心一起,淩虛三兩下削一個竹箋過來,指尖發力寫下兩個字,在顏路耳邊低語了一陣。

顏路眼裏閃過狡黠之色,唇角微勾,又在竹箋上添了兩個字。張良先是一愣,接著詭秘一笑,清亮的眼盯著他,似在說“師兄,你好狡猾!”

見伏念係好玉佩回來,張良忙收起笑容,一本正經地問,“掌門師兄,你考完我,我也來考你一下,如何?”

伏念點點頭。

“小時候我們常猜謎語,今日再玩一回,但有個條件,師兄若是猜不出或是不知道,需得替子房做一件事。”

伏念沉聲問,“何事?”

張良指著竹箋,“這竹箋上的事。”

伏念不作聲,心想:誰知道他又搞什麼鬼,萬一根本做不到,豈不是笑話,可若不答應未免失了顏麵。

張良說:“掌門師兄放心,有師兄做證。”將竹箋給顏路看看,“此事是不是不違道義、不危社稷、不壞倫常?”

顏路點點頭,“是。”

“是不是張張嘴,動動手就可以做到?”

“是。”

張良轉向伏念,眉宇間帶著點挑釁,“二師兄都保證了,伏念師兄還怕什麼呢?”

伏念想顏路是值得信的,“好,我答應你。”

張良一笑,“那我便說了,師兄聽好了。無口難否,有口有失,老莊之行,萬象之宗。謎底是三個字。”

伏念略一想:無口難否,是個“不”字;有口有失,“失”者“矢”也,是個“知”字;老莊之行,萬象之宗,是“道”,謎底是“不知道”。

旋即想到他剛才的話,“若是猜不出或是不知道”,看來無論如何都要替他做事,罷了,一早就掉這小子的坑裏去了!又想子路既然都說很簡單的事情,做就做吧!一派坦然地問,“要做什麼事?”

“掌門師兄果然言而有信。”張良將竹箋遞過去,笑得牲畜無害。

伏念飲了杯酒,隨意一瞥竹箋,倏地鳳眸圓睜,酒盞“啪”地一聲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張良一臉壞笑,“掌門師兄,子房很期待呢!”

伏念眉角一抽,吐吐吞吞地道:“呃……這……子房,能否……”

張良揚聲吟道:“子曰: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也!”

伏念眼角一抽,窘迫又哀怨地看向顏路,見他遠目觀景,暗惱:子路,連你也騙我!明明也想看我笑話,偏還擺出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真可惡啊!鬱悶地歎口氣,“你們……”見張良又要揚聲念叨,無奈地起身,“好吧!”向桃花樹走去。

張良與顏路對視詭秘一笑,桌子上那根竹箋赫然寫著四個字,——拈花微笑。

“微笑”是張良寫的,“拈花”是顏路添的。

隻見伏念走到桃花樹下,猶豫了陣折下一朵桃花,張良連忙說:“掌門師兄,你要麵對著我們笑才算數哦!”↘思↘兔↘網↘

伏念嘴角一抽,見四個眼睛殷切地瞪來,覺得自己臉上的雀斑都被他們數清了,能不麵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