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的呂媛當然不會是那個能做出舍棄一切,縱身跳樓的女孩。所以陸言看著她的側影,覺得這個時候的呂媛除了和冉梅一樣充滿了還未成年少女的青澀靈巧之外,還有著其他的不同。
和冉梅似乎總是給人親切的感覺不一樣,呂媛有著一種略帶冷漠,孤芳自賞般的靜寂。
再次感覺到了陸言投射過來的目光,呂媛轉過頭和陸言對視了一下,隨後她又扭頭繼續聽課,既沒有因為這種注視感到不安,也沒有露出生氣的樣子。
呂媛長的很漂亮,正因為這樣從初一開始她就是男孩子們關注的焦點,即便是在不同的班級,之前的陸言也早聽說過她,不過真正接觸還是在上了大學之後。
正因為這樣,呂媛對於男孩子投射過來的目光已經有些免疫,當然對於某些雖然年紀還小,可卻已經摻雜著成年人才會有的那種齷齪的注視,她還是會感到憤怒,譬如現在葉光明看向她的眼神,就和其他學生截然不同,雖然其中也許還沒有到那種包含太多肮髒內容的地步,可是呂媛卻還是感到那種目光中充滿了讓她氣憤而又惡心的東西。
看到呂媛淡漠的神色,陸言不禁訕訕的扭過頭去,他看到其他同學也注意著自己,而且連老師也時不時的向他看過來,這讓陸言覺得自己在這個班上好像變成了一個怪物。
如果說還有一個人和自己一樣,那就是即便是坐著也沒個樣子,似乎隨時都想著要表現的和別人不同的葉光明。
整個一天就這麼無所事事的過去了,當下午的下課鈴剛剛響起,陸言立刻收拾書包站起來向門口走去,不過很快他就注意到其他學生看過來的奇怪眼神。
恰好剛剛走到教室門口的班主任,同樣用有些愕然的眼神看著拿著書包正要走出教室的陸言,她不知道陸言這是要幹什麼,至少在她的記憶裏,自從升入初三之後,一班的學生就都是主動的留下來自習,還沒有一個學生這麼早就放學回家的。
就是葉光明也有些意外的看著陸言,雖然他很囂張,可畢竟是在自己的班上,多少還沒到那種明目張膽的不把班主任放在眼裏的地步。
“還有兩節自習課……”班主任盛老師無奈的對站在麵前的陸言說,其實她從一開始就不讚成讓陸言轉入一班,特別是在知道了陸言已經得到保送重點高中的名額之後,更是持反對態度。
因為隻要稍想一下就能明白,下半學期的學習對於陸言來說顯然已經沒有什麼意義,這對那些拚命苦讀的學生未免太不公平,而且自從傳出陸言的父親是新任的市政府秘書長這個消息之後,很多人對陸言那個見義勇為獎的真實性有了很大的懷疑,在人們眼裏,這不過又是一出利用職權,謀取私利的把戲罷了。
特別是現在,看著上課第一天就擅自離開的陸言,盛老師心裏原本已經醞釀的火氣就有種難以抑製的衝動,這個陸言是要把一班的好形勢攪黃啊!
“對不起盛老師,我家裏有點事,下午請半天假,”陸言隨口說著,隨後想起來這麼說似乎有些不妥,還是接著問了句怎麼聽都顯得多餘的話“可以麼?”
在那一刻,很多學生可以作證,原本就以嚴厲著稱的盛老師的臉有一陣似乎在微微顫抖,然後她才有些用力的點了點頭:“可以,不過以後不要再有這種特殊情況。”
“我知道了,盛老師。”陸言向著臉色已經有些發青的班主任笑了笑,然後在全班學生愕然的注視下走出了教室。
陸言並不知道,就是從這時候開始,不但在初三一班,就是在整個建昌五中的師生當中,和獲得見義勇為獎的好名聲一樣,他又因為之前和葉光明在校門口“爭風吃醋大打出手”的段子,成了另一個話題。
隻不過,這一次他的名聲可就糟糕之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