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鑲在玻璃鏡框裏的獎狀,陸言嘴裏“嗬嗬嗬”的傻笑著。
他這個樣子,讓坐在對麵的冉梅不由把兩道如彎細柳葉般的秀氣雙眉皺了起來,因為有些不滿,冉梅扭過頭去不願意看他。
房間裏因為有暖氣,所以很暖和,冉梅露在毛衣外纖細脖頸上,因為扭頭用力微微顯出的青筋浮在細潤白皙的肌膚下,修長的脖頸因為呼吸微微蠕動,這一切看在陸言眼裏不由讓他覺得嘴唇有些發幹。
在不停的告誡自己千萬不要如隋波說的那樣,再當一次禍害無知幼女的禽獸之後,陸言隻好更加用力抱著懷裏的獎狀,好讓自己似乎開始變得不安分的身子老實點。
不過看到冉梅不高興的神色,陸言最後還是把獎狀放在旁邊的床上,然後裝模作樣的拿起桌上的課本。
陸言心不在焉的胡亂翻著書,不過更多時候,他的耳朵卻是聽著客廳裏陸永博和冉季晨正在議論的事情,至於冉梅對他說的話,他根本沒聽到。
冉梅說了好久之後,才發現陸言似乎根本沒注意她的話,這讓冉梅漂亮的眉毛都快凝在一起了,她生氣的從陸言手裏拿過課本,又隨便問了幾道題,聽著杜言所答非所問,有的幹脆雲山霧罩之後,終於無奈的放下了書。
“你這樣怎麼行,就算是上了高中,以後怎麼上大學,到那時候誰還保送你?”冉梅有些氣憤的質問著,看到陸言的眼神就得意的向放在床上的獎狀瞥去,冉梅氣得繞過桌子,一把把鑲嵌著獎狀的鏡框拿起來。
“別弄壞了!”陸言立刻著急的叫著,看著冉梅把鏡框抱在胸前,挑釁的看著他,他想也沒想的伸手抓過去!
可他沒想到冉梅立刻發出了一聲幾乎能讓整棟樓都能聽到的尖叫!
啥時間,陸言丟盔卸甲,倉皇而逃!
然後,在冉梅的叫聲還在房間裏回蕩時,冉梅的母親宋惠敏的身影已經出現在房門口,她那雙警惕的眼睛狠狠瞪著躲得遠遠的陸言,那樣子讓緊跟著走進房間的靳翠蘭不由擔心,可能下一刻,宋惠敏就會猛撲上去,把自己的兒子怎麼著了。
在宋惠敏防賊似的盯視下,陸言隻好訕訕的走出房間。在身後,他聽到宋惠敏立刻焦急的問著冉梅發生了什麼,同時靳翠蘭也用透著尷尬的語氣在旁邊小聲詢問著冉梅。
正在說話的陸永博和冉季晨顯然也因為冉梅的叫聲感到有些奇怪,看到陸言狼狽的逃出來,陸永博不禁也略顯不安的看了看冉季晨,聽到房間裏的冉梅似乎並沒有事情,陸永博故意沉聲嗬斥著:“整天就知道胡鬧,過來聽我和你冉叔說話。”
聽到父親的吩咐,陸言趁勢坐到了旁邊的椅子裏,自從回來之後,他的生活似乎就又回歸到了一個中學生的軌跡。雖然逐漸有意的讓父母接受他顯露出的成熟,可陸言知道不能做的太過份。
金融案已經過去將近半個月,如同很多人猜測的那樣,楊挺恢複工作之後不但繼續擔任常務副市長,甚至在市政府裏已經按照上級意圖,開始按部就班的接管市長程鳴慶的工作。
自從金融案之後,程鳴慶幾乎就已經完全沉寂下去,他現在每天上班除了在辦公室看報喝茶,就隻是出席那些不得不參與的各種公開場合的會議。
在市委方麵,雖然程鳴慶還依舊參與常委會,可已經不怎麼發言,而在市政府一邊,甚至很多之前和程鳴慶走的比較近的人,也已經開始有意疏遠他。
盡管還有將近半年的任期,省裏卻已經傳出了程鳴慶可能會在年後就提前退下去的傳言。
當然這也在人們的意料之中,畢竟因為與馮國濤之間密切得有些曖昧的關係,程鳴慶勢必會受到一些影響,早就有傳言說,程鳴慶能落個整臉安穩的退下去,一來出了血本,更大的原因,還是上麵想把金融案這件事控製在一定範圍之內。
實際上,在對馮國濤深入調查之後,程鳴慶的問題就多多少少的被牽扯了出來,雖然沒有證據證明他和金融案有直接牽扯,可也已經足夠讓程鳴慶陷入被動。
最終隨著從省裏高層傳出的要控製範圍,穩定大局的聲音,程鳴慶終於算是躲過一劫,不過提前退下去卻已經是在所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