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葵點頭,神情有點向往,又有一股認真在裏麵,她摸了摸己高高隆起的小腹,嘴角是一抹再純粹不過的笑意:“去京城花花,把小寶也給花花。”
小寶是他們給孩子取的乳名,因為不是男是女,鐵匠就叫小寶,甭管閨女還是小子,都是他們的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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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臨遠也在番逃難的百姓之列,經曆過今早那場突襲,他也意識到,突厥大隊人馬從西州攻入,小隊人馬卻能擦著大宣和鄰國的邊界線繞過西州來襲擊。
大宣周邊都是些小國,貧瘠軍事力量又弱,突厥都不屑去搶他們,從他們境內行軍那些小國也不敢阻攔。
早上那波刺探隻怕突厥人已經摸清安家家眷在這裏,他們一時半兒攻不下西州城,若是捉了安永元的家眷做脅,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陸臨遠召集逃難的百姓,年輕的青壯年組成一支臨時護衛隊,由安府的侍衛長帶領。
“大月國毗鄰大宣,其軍隊雖比不上突厥,對付單支突厥騎兵還是綽綽有餘,隻能動大月國出兵,咱們行就安全了。”陸臨遠在雪地上畫了個草圖道。
安府的家問:“若是大月國不肯出兵呢?”
陸臨遠神情篤定:“他們出兵的。”
“滾!”遠處的囚籠裏突然傳出一聲暴喝。
安府的家一,是囚籠的突厥王子打翻了遞給他的樹皮粥。
他拔劍指著烏古斯丹道:“你那狗爹已另立了兒子繼承他的王位,你以為突厥人還管你的死活?信不信老子一劍砍了你!”
烏古斯丹嘴角帶著血,一張雌雄莫辨的臉顯出幾分妖嬈:“你倒是殺了我!”
那名家被他激真動手,陸臨遠攔下他,著烏古斯丹道:“他生母被絞死,二王子上位,擁護他的母族部落在次草原大雪時,被其他部落搶光了牛羊和女人,他現在的確是一心求死。”
陸臨遠輕描淡寫著這些,烏古斯丹卻死死攥緊了掌心,囚籠下方的積雪被從他掌心流出的溫熱鮮血砸出一個個血色的小孔。
家冷哼一聲走開了,陸臨遠才走進烏古斯丹道:“咱們做一筆交易如何?”
烏古斯丹冷笑,“我一介階下囚,如今也不能幫你們為人質牽製突厥大軍了,陸公子還有什麼交易同我做的?”
陸臨遠拿出一串鑰匙,道:“我暗中幫你把鐵鐐銬和囚籠都打開,我去大月國求援,若是援兵未至,今早那隊突厥兵又殺回來了,他們必然劫持安軍的家眷。你趕在他們之前拿住安少夫人和她孩子,這應該是一筆大功,你回突厥不再是一個被救回去的階下囚,而是功臣。你覺這的交易如何?”
烏古斯丹嗤了一聲:“條件呢?”
陸臨遠道:“護安少夫人母子周全。”
烏古斯丹譏諷道:“聽起來是不錯,我好像占盡了便宜,你就不怕我回突厥直接弄死她們母子?”
陸臨遠溫雅一笑:“那請王子殿下以你們的草原之神起誓吧。”
烏古斯丹一臉不屑:“別你陸大公子搬不來救兵,就是搬來了,突厥勇士們也非把這些人殺光了不可。”
陸臨遠平靜道:“你突厥犯我大宣多少,來日我大宣必然十倍奉還。而且,王子殿下不妨好好想想己的母族,是帶著功勞回去壯大母族,還是以一介階下囚的身份回去招人恥笑。”
言罷他就離去,沒走出幾步,囚籠裏就傳來烏古斯丹的聲音:“我答應你,我烏古斯丹以草原狼神的.名義起誓,我恢複由護安永元妻兒周全。”
陸臨遠笑了笑,喚來己的常隨,把鑰匙遞給他:“青鬆,你就守在囚車這裏,若是突厥人再次殺來,安府的家門抵擋不住,你就打開囚車。”
青鬆點頭:“放心吧,少爺。”
烏古斯丹臉都氣歪了:“你耍我?”
陸臨遠掃他一眼:“我了放你出去,沒是何時。”
烏古斯丹吃了個啞巴虧,暗恨這這姓陸的起來斯斯,實則也是一肚子彎彎繞繞。
解決了最憂心的問題,陸臨遠當即決定啟程去大月國。
大月國國土狹小,一國幾乎還沒整個西州大,快馬加鞭,一日之內來回絕對是夠了的。
隻不過去之前,還尋個大月國語言的向導。
陸臨遠一路問隨行百姓,最站出來的隻有謝初霽,“我通大月語,可隨陸公子一同前往。”
陸臨遠著謝初霽,神情猶豫了一下,才道:“可,不過謝二姑娘喬裝成男子上路方便些。”
謝初霽不做多想,這兵荒馬亂的,假扮成男子的確能省不少事。
她同陸臨遠都在學堂教書,也算是熟人。
路上謝初霽問陸臨遠:“陸公子認為去大月國求援有幾成把握?”
陸臨遠目視前方道:“九成。”
謝初霽不由皺眉,而今這形式,突厥來勢洶洶,大月國一國之力才抵上一個西州,怎輕易出兵相助?
她本以為最多隻有三成,可陸臨遠語氣篤定有九成,總叫她覺著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