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恣感覺W的精神狀態開始不穩定了,不禁有些擔心,隻能默默地拿起草莓,見草莓身上慢慢的籽,一種密集型恐懼症的嘔心感油然而生。但他仍然緩緩將草莓拿進嘴裏,酸溜溜的味道鑽入牙縫,他最不喜歡的青草氣溢滿了口腔,令他作嘔。他慢慢地咀嚼著,越嚼越覺得惡心,可又不敢吐出來,隻能咕嚕地咽下去。
W仍然盯著他:“不開心嗎?吃到喜歡的水果不開心嗎?”
雲恣愣了愣,將第二顆草莓送入嘴裏時,便勉強露出笑容。他就當是在賣廣告好了。他猶如做廣告一般地笑著,痛苦地咽下討厭的食物。到了最後,一大盤的草莓都被吃光,他感到牙齒和舌頭都不屬於自己了,嘴巴都是惡心的氣味,喉嚨裏好像隨時要湧出惡氣。
W的臉色卻好了很多,似乎在好心情之中。
雲恣拿起了那杯牛奶,咕嚕咕嚕地喝了下去,就當是吃苦茶。
W見他這樣,很滿意地點頭,才將東西收走,拿出了房間。聽到門被關上,雲恣立即跑下床,拖著鐵鏈當啷當啷的,連爬帶跑地撲到洗手間的馬桶上,“哇”一聲地嘔了起來。
33、第 33 章
昨晚下了點雨,今天空氣十分清新,但辦公室裏的人卻明顯感覺到烏雲壓頂,因為大BOSS喬桑梓臉色黑如墨鬥,不時往手機上瞄,不知是不是在等什麼重要的電話。
事實上,他昨晚已誘得W交出了幾張雲恣的近照。他有些擔心,又有些放心:看來雲恣確實在W那兒,總算有線索了。照片裏,雲恣懶洋洋地躺在床上,眼睛沒甚力氣地半眯著,看不起是清醒還是沉睡,嘴唇蒼白且有些幹裂,仿佛已經睡了一周仍未蘇醒般的毫無生氣。
牆壁上貼著一張張海報,都是雲恣各種表情的臉,或是笑的,或是眺望,或是猶豫,或是奔放,都沒有像床上這張臉那樣的。雲恣這麼躺著,不像是硬照,倒像是油畫。喬桑梓見過雲恣許多許多的表情,或是高興的,或是沮喪的,或是振奮的,或是疲勞的,但卻沒見過他這樣了無生氣的半眯著眼。喬桑梓在想,是什麼抽走了他的精神?
看著照片,喬桑梓覺得自己好像已走進了那所房子一般。床的旁邊是快要幹枯的花卉,根莖已沒有吸水的意誌了。雲恣的手安靜地放在被子上側,五指自然地並攏著,指甲光滑,可知平常打磨得當。被子是天藍色的,因為雲恣喜歡藍色,所以W就買了藍色的被單。但是整間房間充斥著過度的藍色,卻能致人抑鬱。喬桑梓很容易抑鬱,也很容易狂躁。喬桑梓知道,自己沒有一個過渡的心理狀態。他或許壓抑,或許爆發。
掀起雲恣那藍色的被子,看到雲恣身上也穿了一件藏青色的睡袍。睡袍是絲質的,顯得雲恣的身體比較單薄,從胸膛下去、溜過腹部,在下`身猛然一沉,膝下是一片觸目的血紅!
腳呢,一雙修長漂亮的白色的腳,穿著綁好鞋帶的馬丁靴,整齊地擱在床邊。
叮鈴鈴——電話的鈴聲尖銳的響起,刺醒了陷入虛妄的喬桑梓。他如同驚醒一般挺直了腰板,目光落在google搜索上各種粉絲綁架謀害明星的新聞上,他不記得自己看了多少篇——其實數量也沒有很多。隻是最驚人的案例總是能打動媒體,或者是,打動看客。
喬桑梓猶如害怕什麼一般地快速地關閉了頁麵,但是多虧他過目不忘的好記性,這些新聞的內容恐怕能占據他的腦海十幾二十年不成問題。手機仍然不甘寂寞地響著,喬桑梓才記起自己在等電話,猛地抓起手機放耳邊放:“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