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春難以置信地一會兒看看他,一會兒看看打火機,問道:“這打火機?汽油夠嗎?這麼燒?”錢揮燭萬料不到她第一句話會是這個,沒好氣道:“S.T.Dupont的Carand Ache,它要是不行,那麼你手電筒也別用了,手電筒還要電池呢。”寄春不佩服地繼續端詳打火機道:“很了不起麼,就是貴一點而已嘛。”
錢揮燭見她對打火機這麼專心致誌,完全不抬頭看他,暗暗不滿,寄春道:“你都不抽煙,帶什麼打火機啊。”錢揮燭聲音有點悶悶的:“前陣子抽過一下,已經戒了,不過打火機現在都隨身帶。”寄春擺弄打火機的手一頓,“前陣子”?是哪陣子?錢揮燭見她似乎終於肯轉移一點注意力了,才道:“你好像對打火機比對我有興趣。”
寄春腦子當場當機,怎麼就浮現那句歌詞:“像我在往日還未抽煙,不知你怎麼變遷”,那首歌叫《不如不見》,他們是否也是“不如不見”?她心裏的酸意直衝眼眶,忍不住道:“你、你身體好點了吧?沒有後遺症吧?”錢揮燭極為快速地觀察了她一下道:“你很關心?”
寄春被哽住了,想換個安全點的話題道:“你怎麼到這裏來?不是跟他們去唱ktv了?”錢揮燭沒有立即接話,停頓了一下才道:“我溜出來了,讓他們繼續唱。”寄春的“為什麼”幾乎是不受控製地脫口而出,錢揮燭語氣很緩慢道:“當然是因為,你在這裏。”
錢揮燭的眼神在昏黃的光線下簡直能用“柔情似水”來形容,寄春腦子的死機情況嚴重到最大限度,幾乎到了連鼠標都動不了、重啟鍵都無效的情況,舌頭打結道:“為、為、為什麼,我我我,在這裏……”錢揮燭大概甚為享受她這個癡傻的模樣,心情瞬間大好,笑得有點賊忒兮兮,一手捧起她的臉,對上她的雙眸道:“你為什麼在這裏,怎麼問我,你自己不知道嗎?”
見寄春這無焦距的狀態,大概是沒辦法自己明白過來了,他捧近她的臉,看到她眼睛裏反映著的火焰道:“你不是愛慘了我,所以每次找工作一定要找跟我有關係的嗎?”寄春渾身一個激靈,第一反應就是:“你怎麼知道的?!”一看錢揮燭笑得更得意了,明白這話等於變相承認了,立刻改口道:“誰告訴你的?”一想,還是不對。
她還沒糾結出個結果,該怎麼問,錢揮燭已經沒興趣聽她說話了,反正說來說去也是些抵賴的話,而且還是很拙劣的抵賴,沒有絲毫說服力可言,他看著那一張一合猶自結巴著的小嘴,光線昏暗中好似另有一種誘惑人的風情,他微一用勁就把她整個人抱在懷中,迅速地低下頭一親芳澤。
寄春瞬間有種沉入深海的感覺,全身被奔騰的海水包圍,流動卻溫柔的包裹,但又浮浮沉沉地完全看不清周圍,既害怕又幸福,她的心跳比潮水更加猛烈,激動得微微顫唞,莫名的恐懼感讓她緊緊地抓住他的手臂,隻怕一鬆手她就要沉沒了,錢揮燭察覺她的情緒,更深的擁抱住她,想安慰她,想停止她的顫唞。
他的唇舌傳遞的深情讓她漸漸平複了心情,冷不丁他重重地吮了一下,寄春嗚嗚地呼痛,他嘴角溢出笑音,深吻轉而激狂,那侵略的架勢讓寄春又生懼意,想要後退,卻被他箍住纖腰動彈不得。她不是雜技演員,沒法下腰啊,她在心裏哀呼,終於在她的腰折斷之前,他鬆開嘴讓她呼吸,微喘著抵著她的額頭,手掌輕撫著她的腰笑道:“還挺軟的嘛,練過瑜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