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婆婆,我是新來的帳房,因為咱們山莊實在太大,我走著走著就迷路了。」她頂著一張無害笑臉消弭他人戒心。
「什麼婆婆,沒規矩,叫我傅嬤嬤。」她眯起一雙老眼,從頭到腳打量一番新帳房。⊕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是的,傅嬤嬤,原諒我不長眼驚擾到你老人家,真該罰我給你捶捶背、擔擔腳,倒杯熱茶賠個不是。」她禮數周全,給足了老嬤嬤麵子。
「免了免了,我這把老骨頭消受不起,你哪兒來哪兒去,別在這兒逗留。」她揮揮手趕人,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誠意十足地向她這個老婆子賠罪,她也不好再惡言相向。
「是是是,不過我鬥膽問傅嬤嬤一句,我聽小少爺說話挺正常的沒瘋呀,大夫人怎麼狠心關著他?」她假意長舌,采人是非。
「主子做事由得你插嘴嗎?好好千活去,少來探頭探腦像賊兒的。」傅嬤漆痰音濃重的趕人,絲毫不露半絲口風。
夏弄潮心思細膩,從懷裏取出一顆用油紙包著的喉糖塞到她手心。「這東西潤喉,能化痰和止嗦,你含著別吞,到了夜裏你就好睡多了。」
「這是什麼怪東西?」傅嬤嬤依言將圓圓扁扁的小丸子放入口中,頓覺一股沁涼,喉頭舒坦許多。
「這叫喉糖,是用多種藥材混著糖水熬煮,等它煮成粘稠狀再放到乾硬,便可揉製成一顆顆糖球。」她不藏私地又多給兩顆,輕鬆拉攏人心。
「嗯,味道怪了些但不難聞,我整個人都舒服起來了。」隻有兩、三顆夠不夠呀,如果多一些……
「傅嬤嬤,你沒別的事要忙吧,咱們一旁聊聊去,我告訴你更多治療痰症的秘方……」誰說她不長心眼,這不拐走一個老嬤嬤。
牟府種種不為人知的秘辛,問誰最清楚,莫過於在府裏待了大半輩子的老仆婦。
由傅嬤嬤口中,夏弄潮弄懂不少曾經納悶的事,也更曉得自己該做什麼了。
「爺兒好久沒召喚扶蘇了,妾身以為你早已忘了我,再也無法服侍左右。」
美人嬌軟柔弱地依偎寬厚胸膛,蒲柳身姿仿佛無骨,羌絲般地纏燒身側的大樹,不死不休,一生一世跟隨。
出身勾欄的柳扶蘇身子骨不佳,巴掌大的瓜子臉令人憐惜,鳳眼透著一絲明媚,欺霜賽雪的白嫩肌膚令她宛如一朵白蓮。
說她妾身不明,可是在牟府下人眼中,沒人敢對她不敬,因為她是主子身邊唯一的女子,除了未正式給予名分,實則與如夫人無異。
隻是這般嬌弱的身子難以孕育子嗣,她曾三次懷有身孕卻都不慎流產,未能母憑子貴。
「扶蘇,你跟了我幾年?」牟靜言麵無表情的說,對於她的主動既不回避,也不推拒。
「五年了,爺兒。」她口吐芝蘭香氣,軟馥嬌軀如蛇般攀纏,意欲乞取憐愛。
「五年的時間夠久了,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他像談論天氣好壞,雙撞看也不看她一眼地逗自飲酒。
她神色微僵,纖指輕顫。「爺兒……」
不敢問,她不想聽見教人柔腸寸斷的絕情話。
「你走吧,扶蘇,我會給你一大筆錢,讓你後半輩子不愁吃穿。」她的陪伴不再是寂賓長夜裏的溫柔撫慰。
他以為她能撫平他內心的傷痛,不爭不求的嬌弱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