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怎麼會跟我一樣來到這兒?」他眨著淚。
「你傻了呀!藍雁行,我真該把笨蛋兩個字還給你,和我聊了這麼久,你居然聽不出我是誰。」這顆笨豆子。
「你……你是……弄潮姊姊?!」震驚不已的他張口結舌,簡直不敢置信。
「原來你腦子沒摔壞,還記得疼你的弄潮姊姊,算是沒白來這一回。」幸好找著人了,未無功而返。
豆大淚珠從眼眶滾落,藍雁行哭得浙瀝嘩啦。「你來帶我回家是不是?我終於可以離開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
「哭什麼,男孩子有淚不輕彈,就要回家了,給我收起淚水。」是該高興的,此行的任務有了完美的落幕。
可是,心裏沉甸甸的,有種沒來由的失落。
「我才沒有哭,弄潮姊姊,我這叫喜極而泣。」他又哭又笑,指間淨是擦不完的淚。
好久好久了,一個人孤零零的,他害怕得天天作惡夢,總是哭著睡著。
「喜極而泣也是哭泣的一種,小豆子。」沒好氣的糾正他一句,她提振起精神,不讓心底小小的落竇影響此時的喜悅。
還好來得及,她沒在這個時空迷失自已,區區一個吻不算什麼,她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忘記,所有的人、所有的事、所有值得懷念的瞬間……夏弄潮試著說服自己,不去記住那個令她評然心動的男人。
「弄潮姊姊,你要怎麼帶我回去?你和爹地研究的時空機器成功了嗎?」他們很認真地投入研究計劃,爭取國家補助。
「是呀,所以我們快回去吧。」夏弄潮不想讓個孩子知道他的父母的私心,遂低調地模糊帶過。
她刻意忽略胸口那莫名的悵然若失,開始教導藍雁行使用鈦合金手環。「在手環鉤予圖形旁邊有個按鈕,你一按下去就會浮出立體投影……」
沒待她解說完畢,藍雁行好不沮喪地打斷她的話。「被人拿走了,他們說那是害人的妖物。」
「誰拿走了它?」不找回來,他倆的麻煩就大了。
「牟青陽的娘,她尖叫著從我手晚上拔下,緊緊抓在手裏不肯還我。」那人才是瘋子,明明不喜歡見到他,卻三、五天來一回,看著他的臉不言不語的猛流淚,臨走前又罵他是該死不死的惡鬼。
她討厭他,恨不得他死,可是她又不能讓他死,必須留下他,因為某個他不清楚的理由。
「那就糟糕了,我們得想辦法從她手中把手環拿回來。」她會藏在哪裏呢?
「弄潮姊姊,我不想被關了,你可不可以先把我弄出去?」門窗不開,風進不來,空氣好悶。
「你別急,讓我想一想……」如果不用鑰匙,她用陳年醋滴在鎖頭上,它幾時會鏽化……
不行,那太久了,等小豆子脫困,她都齒搖發白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在什麼都缺乏的情形下,諒她再聰明也無濟於
事。
不過窮則變,變則通,也許她多到莊外走動走動,能襲現她需要的物質,製造出可以快速溶解鎖頭的腐蝕性藥劑。
就在她專心尋思著可行之法時,一道身影遲緩的走近。
「你是哪個院落的奴才,誰允許你擅入雲起閣的,向天借了狗膽不成?」一聲沙啞的厲喝從背後傳來,嚇了一跳的夏弄潮下意識的回過頭。
藍雁行聞聲連忙噪聲,以免弄潮姊姊「劫牢」的計劃會胎死腹中。
「還不回話,難道你不知道沒有大夫人的允許,誰也不許到這裏來。」長得人模人樣的,不過麵生得緊,應該是新進府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