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勢利眼的李員外看牟靜言母子失寵便想悔婚,不顧妻子的反對和牟府大房牽上線。
在父親的勸說下,讓本來屬意牟靜言的李華陽答應嫁給牟府大少,畢競貧賤夫妻百事哀,所謂的道義、兒女私情哪有富貴榮華重要。
直到嫁入牟府,她才萬般後悔,他們父女倆根本就押錯寶了,牟靜書並不如想像中好控製,也很快的認清她的真麵目,移情別戀另結新歡,讓她成了受人恥笑的糟糠妻。
「二弟還是這番冷性子,你就不替我多想想,空閨冷床,長夜漫漫,我這熬呀熬的要熬到什麼時候?」就你不解風情,忍心讓我孤枕難眠。
死了丈夫的李華陽可沒打算背座貞節牌坊終老一生,她夫死不及百日就急著和曾經的未婚夫、現在是小叔的牟靜言重拾舊好,可牟靜言不為所動,並在她積極布局時迎入扶蘇侍寢斷其念頭。
「你要熬不住就擇人改嫁,我會備妥半盛嫁妝送你出閣。」沒人勉強她留在牟府守寡。
噗嗤一聲,十分細微,若不仔細聽還真沒能發現。
小叔嫁餿?民風保守的大宋居然也有這等趣事,教人不覺莞爾。
兩顆眼珠骨碌碌轉的夏弄潮在一旁看戲,她左看看、右看看,看得興味盎然,隻差沒拿張小板登坐著,閑嗑瓜子泡壺茶。
「你競敢說出這麼沒良心的話,也不想想我是為了誰含辱受屈,空等這些年隻為一圓心中所憾,你的心真是鐵打的不成,杠費我一片情意……你……你在笑什麼?」她說得如訴如泣,比唱戲的還精采,誰知話鋒一轉,對象變成旁邊的「觀眾」。
「你是指我?」夏弄潮一指自己鼻頭,唇畔小朵笑花尚來不及收回。
「不是你還有誰,這裏有哪個人敢目中無人,態意嘻笑。」這奴才不好好整治一番,退早是她肉中刺。
她搖著手直辮解。「我是不小心笑出聲,絕對不是刻意打斷兩位主子的交談,你們請繼續郎有情妹有意的舊情緯綿,我是燈柱,不存在。」
夏弄潮裝作一派正經,眼觀鼻、鼻觀心地垂目視地,可是嘴角的笑意仍泄露出一絲莞爾的淘氣,讓牟靜言又好氣又好笑。
「舊情綿綿?」她真瞎了眼,哪隻眼看出郎有情妹有意的。
「有句話說得好,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爺兒要憐花惜花,當個情深義重的護花郎。」一個一表人才,一個貌美如花,天造地沒的一對儷人。
牟靜言冷然沉眸,大掌一伸壓在她頭頂上。「你嫌我給你的活太少,想要把陳年舊帳橄出來重算一遍是不是?」
多話的舌頭。
「你別壓,重得很,我的腦袋瓜快被你壓扁了。」天哪!起碼有千斤重,脖子要縮進身體裏了。
他冷笑。「禍從口出你最好記住,我不想三天兩頭換帳房。」
一瞧見她事不關己的打趣模樣,牟靜言心底莫名地生起一股無明火。
別說現在他和李華陽是叔餿關係,他不可能對她有非分之想,事實上,早在兩人婚約尚在時他便無心於她,隻是礙於兩家的交情不便明言。
老實說,兄長的迎娶對他的傷害更勝於兩人聯手的背叛,因為他的娘親為此一病不起,自認有愧於親生兒而終日鬱鬱寡歡最終撒手人室,抱憾而終。
「這是威脅,爺兒,誠實是種美德,你該鼓勵而不是用高壓脅迫,你沒瞧見大夫人含情脈脈的眼神嗎?連我瞧了都要化成一攤水,拜例在她石榴裙下。」如果她不是女的,肯定被勾走了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