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兔‖在‖線‖閱‖讀‖
出爾反爾不是他的作風,可是對方說中他心坎,他確實需要一個懂帳的人手,而且沒有任何背景、沒有靠山,千淨得如一張白紙般,能為他所用。
那雙正直、明澈的瞳眸是自己留下他的主因,因為他是塊誠實無欺的璞玉。
隻是……
思緒飄至那日落湖的狼狽樣。
他們同是男子,自己打著赤膊等發乾關這小子啥事,他競一臉難為情地轉開頭,說看了他的「裸體」會臉紅心跳、想入非非,惡羊撲虎的對他上下其手。
他以為對方生性輕桃,故作風趣地想博君一笑,沒想到自已抬眸一瞧,這小子不僅麵紅如霞,連耳根都紅似朝陽,豔色無邊地渲染出三分春色。
莫名地,他喉頭一緊競說不出話來,頓感臉上有陣熱氣散出。
夏弄潮真的在「垂涎」他,他看自己的眼神令人很想宰了他。
「老板……不,爺兒,領一份薪晌千一份活,你不能因我能力太強而心生微詞,不然你把同樣的事交給別人做,看他們能不能達到你的要求?」欲加之罪,何患無詞,他分明看她不順眼,故意找碴。
小鼻子、小眼睛的男人,她不過一時不小心意淫他一下,沒必要把她當成會飛的害蟲,左右開弓一揮手,先打趴她再說。
「狡言善辮。」他一哼。
很無辜的夏弄潮不知自己此時的神情有多動入,還火上添油的眨動霄霄雲捷,頓時清靈出塵、翩然若仙。「我說的是實話,哪需狡辮。」
「你……」牟靜言話到舌尖便打住。明明是男兒身,為何自己有種錯覺,他比女子還嬌豔幾分?
「爺兒,這裏有筆開銷對不上,你來解說解說,好讓我明白,這筆銀子花到哪去,可別說我順手給汙了。」她不想白背黑鍋,當了他人的替死鬼。
「由我解說?」他挑起眉,唇畔冷揚。
誰是尊、誰是卑,這小子好大的膽子。
尊卑觀念薄弱的夏弄潮曉得他不太痛快,卻不曉得自己又哪裏惹他不快,照樣不知死活地說。「我問過很多人,但沒人敢說,全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好像怕誰會找他們算帳似的,所以我隻好來問你。」要不然她寧可把時間花在尋人上,省得自找苦吃。
「畏畏縮縮……」牟靜言先看了新帳房一眼,隨即眼神像是被針紮了下般縮撞,避看清亮水眸。「拿來我瞧一瞧。」
沒察覺他的不對勁,她笑意滿盈地掛在臉龐。「凝香園是什麼地方,是爺兒尋歡作樂的銷魂窟嗎?華陽夫人是你的老相好吧!贈金佳人揮灑萬兩,郎情妾意千古佳話……」
好不容易才融入古代生活的夏弄潮擠眉弄眼,完全把腦海中的古人形象實體化,想像出無比濤桅的風花雪月。
畢競大宋年間,重文輕武,許多名妓善詩詞歌賦,精通音律,多少人幹金一抑,醉臥美人膝。
秦淮河畔煙花地,燈紅酒綠,紅袖添香不正是最好寫照?
「住口,你當我是什麼人?!」這隻小蟲子、這隻小蟲子……真該捏死他。
乍聽一聲高吼,再瞧見微微變形的俊逸五官,她識相地把聲音降低,「我說錯什麼了?你的臉歪了一邊。」
他臉歪……牟靜言胸口的火苗竄到眼底。「你進青柳山莊前沒先打聽清楚莊裏有幾個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