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少奶奶她……」爺兒未娶妻,對內的莊務一向由大少奶奶操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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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道人家休要插手家業,叫她管好自個屋子裏的人,再讓我曉得她安插娘家親戚到鋪子裏,大房的月銀減半,青陽由她房中移出,另聘良師指導。」她把他的容忍當成縱容。
牟青陽是大房長子的嫡生子,也就是三年前失足落湖的小少爺,別人眼中腦子有問題的癡兒。
牟家世代皆為大富人家,祖先為開枝散業而妻妾無數,子孫數量龐大,祠堂祖譜上滿滿是人名。
可自從金人年年進犯後,被迫從軍的牟家男丁年年的減少,到牟老爺那一代,牟家已人丁凋零,僅一嫡出,一庶出,兩子而已。
長子牟靜書是正室所出,年方十八便娶妻李華陽,來年產下一子,取名青陽,為牟家長孫。
然夫妻看似和睦,實則床笫間起溪勃,幼子一出生未久,其妻便拒絕同房,他一個惱羞成怒納煙花女子為妾,夜夜眠宿小妾房中,夫妻就此相敬如冰。
就在牟青陽五歲時,小妾有喜,再度為人父的牟靜書喜出望外,便偕妾至城外的天銜寺拜佛,祈求生產順利。
不料禮佛途中忽遇盜匪攔路劫財害命,待家仆匆忙來報已是兩具僵硬的屍體。
雖然有人懷疑死因離奇,天子腳下哪有惡徒敢如此囂張,不過好官難求,終究不了了之,到如今仍是懸案一樁。
牟靜書一死,向來被牟老夫人視為眼中釘的牟靜言不得不從別院趕回,接下牟家大權,盡管他誌不在此,並對牟家人深惡痛絕,但所謂的責任也不是不想要就可以拋開的。
原來,牟靜言的母親為酒商之女出身,牟老爺談生意總喜歡帶上這個三夫人,引起醋勁大的元配不悅,仗著娘家勢力,逼迫丈夫將心愛的小妾和她生的兒子移往他處。
喜新厭舊是人之常情,牟老爺與三夫人在聚少離多的情況下漸漸濃情轉淡,加上牟夫人又帶來年方十五的小表妹,稚嫩嬌羞的新歡一下子就勾走牟老爺的魂,從此牟靜言母子倆就被遺忘在無人聞問的別院裏。
而李華陽原是牟靜言指腹為婚的未婚妻,但在兩人成親前夕,牟家大房從中作梗,大紅花燭垂淚的洞房花燭夜,新郎換人了。
「爺兒,真要做得這麼絕嗎?再怎麼說,大少奶奶也曾是一家主母,而爺兒又尚未娶妻,一些莊中雜事還是由女人家來處理較合宜。」畢竟是叔餿關係,總不好鬧得太難看。
「你不滿我的做法?」墨瞳深邃如靜湖,未起波瀾卻暗潮洶湧。
周管事惶恐地屈腰擺手。「小的不是那個意思,爺兒別惱,而是你也年屆三十了,若能娶妻,一切就更順理成章……」
隻要爺兒娶了妻,大少奶奶便沒有借口攬權,自然而然得退回閨房內。
「我有暖床的女人。」他不缺伴。
牟靜言眼底清冷一片,他對侍寢女子的容顏印象不深,隻記得是凝香院剛掛牌的清倌,是個姿色上等、不多話的女人。
「但是爺兒已有年餘不進扶蘇夫人的房了,再這麼下去,爺兒的子嗣幾時才會出世。」他為爺兒著急呀!
「牟家有青陽傳香火,不急。」妻子不過是傳宗接代的工具,可有可無。
牟靜言對婚事抱持著不冷不熱的態度,他不是不成親,隻是覺得不必操之過急,接手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