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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伸出左手,讓布萊恩看她無名指上的有藍色玫瑰圖形的戒指:“你看,玫瑰不僅是我的名字,還是我的符號。”

布萊恩端詳著那枚戒指,似乎覺得她關於玫瑰是她的符號的說法是可信的。

第二天,玫瑰真的與布萊恩一起去衝洗照片。布萊恩很興奮,一路上不停地談論著照相館老板卡爾的事。卡爾就是他對玫瑰說起過的那個朋友,今年50歲,是毛利人的後代,但與很多毛利人一樣,成了歐洲混血,並早已城市化了。卡爾原來是布萊恩在攝影界的朋友,幾年前陪中國崀山籍太太胡安妮回來探親,在崀山旅遊了一圈後,竟愛上了這個地方,便與太太在這裏開了家照相館,成為第一個在崀山風景區開店的外國人。他有一個兒子在奧克蘭上大學。布萊恩就是在看了卡爾發給他有關崀山的圖片後開始關注崀山的,並在卡爾的一再動員下將崀山當作了他行走中國計劃的第一個目的地。

“哎,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哩。你能告訴我嗎?待會兒我得向卡爾介紹你。”快到照相館門口時,布萊恩停住了腳步。

玫瑰有點意外,吞吞吐吐地說:“你……就叫我玫瑰吧。”

“玫瑰?就是玫瑰酒吧的那兩個字?”

“是。但是我的名字,不是一個酒吧。”

布萊恩盡管有點不相信,但還是對卡爾介紹了玫瑰。

卡爾以為玫瑰是布萊恩新交的女友,對玫瑰非常熱情。布萊恩來崀山有一陣子了,這是卡爾第一次見他和一個女子在一起。他一邊為布萊恩衝洗照片,一邊用英語和他交談,邀請他去他家過9月29日。布萊恩爽快地答應了。

卡爾又用半生不熟的中國話對玫瑰發出邀請:“玫瑰小姐,29日請你和布萊恩一起來我家過節好嗎?噢,9月29日是我們國家迎接春天到來的日子。我太太今天出去辦點事,晚點會回來,她是崀山人,淳樸厚道,非常好客。她一定會喜歡你的。”

玫瑰有些為難地看了一眼布萊恩。

布萊恩慫恿著說:“在我們新西蘭,在這一天受到這樣的邀請是很高的待遇,你一定要答應。你知道,新西蘭地處南半球,這一天意味著冬天已經過去,人們會舉行盛裝遊行,迎接春天的到來,很隆重。”

玫瑰猶豫了片刻,禮貌地衝卡爾點了點頭。

“上帝啊,布萊恩!你的攝影作品越來越讓我驚歎了!”卡爾終於將布萊恩那卷膠卷衝洗出來了,他將照片攤開在櫃麵上,一張張地指點著。玫瑰不由自主地站在布萊恩旁邊看那些照片。布萊恩鏡頭下的崀山,竟是如此美侖美奐!巧奪天工的“天下第一巷”,玉帶般纏繞在景區腳下的扶夷江,萬千威儀的將軍石,還有那些不為常人所知的丹霞地貌深處的細節……崀山陰柔與陽剛並舉的美,渾然天成!

卡爾又分撿出玫瑰的照片,讚道:“玫瑰小姐,你這些照片更是漂亮!”

玫瑰被自己的照片吸引住了。她從來沒有過如此讓自己震撼的照片!她默默地欣賞了一陣,收起照片,沒有向布萊恩要回底片。

“老朋友,你這樣下去,整個新西蘭攝影界都會為你驕傲的。”卡爾拍了拍布萊恩的肩膀,朝他豎起了大拇指。

“你太誇張了。不是我的攝影好,是崀山的景太美了,誰都會拍出好片來。”布萊恩謙虛地說,但臉上卻有一種抑製不住的自負神情。

卡爾滿心歡喜地將布萊恩的膠卷和照片裝進照片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