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多謝你的關心！”張榮祖轉過身來從鼻孔裏哼了一聲，冷笑著說，“每年在這山上爬來爬去的，不覺得累嗎？”
“不累，你們不也都記掛著他嗎？”
“我是陪大哥來的。”
“榮祖，文兒還小，如果他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我替他跟你說聲對不起，你是長輩，請你多包容一些。”
“我哪敢得罪你和胡家的人啊，想多了。”張榮祖眉頭一皺，“我去讓人準備東西。”扭頭就走進了烽火台內。
胡老太太尷尬地站在原地，細雨微風吹亂了她花白的頭發。
毛德誌走過來，“你別往心裏去，這麼多年還知道他那臭脾氣？”
老太太苦笑了一下，“聽說老夫人的孩子來黃花城了，為什麼不告訴我呢？我想見見他！”
“這……”毛德誌躲開老太太的眼睛，“過一陣子行嗎？”
“早一天晚一天有什麼區別？”
“等清明節後吧。”
“好！”老太太笑著眼裏泛起了淚花，“他長得怎麼樣……”
“挺精神的。”毛德誌躲開老太太的目光，“我會想辦法把他留在黃花城的。”
胡老太太看著毛德誌，張了張嘴，“那老夫人怎麼辦？”
“老夫人……”
“可以了，還在磨磨蹭蹭幹什麼？”張榮祖在烽火台上喊老太太。
胡老太太拉著小寶跪在祭品前，燃上香燭錢紙，毛德誌和張榮祖等人也依次跪下再次叩拜。
“奶奶，這東西是給誰吃的？”小寶天真的聲音打破了沉默肅穆的氣氛。
胡老太太把寶兒擁在懷裏，眼淚在眼眶裏轉動著，“給爺爺，給伯伯，給很多很多的爺爺伯伯們吃的，他們在替咱們守著這邊城。”
“他們為什麼不回家吃呢？”
“他們……回不來了。”兩行清冷的濁淚終於從胡老太太的眼眶裏流了出來。
已經三天三夜了，用盡了各種刑罰，哈得努和紮木托除了一口咬定他們是來救袁崇煥的，別的事一問三不知。
小胡子從門外匆匆跑進來，附在胡文毅耳邊說了句什麼，胡文毅站起身來，“你確定？”
“是，徐忠已經進了營帳。”
“不要打草驚蛇，看看他想幹什麼？”
徐忠剛走到騎兵營後麵的柴房附近，趙管家擋在了他麵前，“徐大俠來騎兵營幹什麼？”
徐忠看了他一眼，“你跟著我過來的？”
趙管家往他身後看了一眼，徐忠回頭一看，關熊關虎的身影一閃而過，徐忠氣得直跺腳，“他們怎麼也來了？”
“當然是跟著你來的。上次惹的麻煩還不大嗎？一會要是被胡文毅發現了，你們就再也說不清楚了。”
“我就想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你們最好以不變應萬變，很快就會水落石出了！”趙管家話音剛落，看到胡文毅帶著人朝這邊走來，衝徐忠使了個眼色，兩人忙迎了上去。
胡文毅看著趙管家和徐忠。
趙管家上前：“胡統領，老爺剛才看到老太太和毛大人他們都讓鳳頭山去了，讓我來問問胡統領今年的祭祀是不是改日子了？正好在無醫館碰上徐大俠，請他陪我一道過來了。”
“是嗎？”胡文毅看看趙管家又看看徐忠，“徐大俠對我騎兵營有什麼感興趣的地方？”
“哦，聽說黃花城騎兵營軍紀森嚴，胡統領年輕有為，剛才一見，果真讓徐某大開眼界，佩服！”
“那就讓小胡子陪你到處看看吧，我出去一趟。”胡文毅轉身出了營房朝隘口處匆匆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