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幟看著馬澤高,話到嘴邊欲言又止。
“王掌門,我總感覺自己現在每走一步前麵都是陷阱,每一步都會鑽進別人早就設計好的圈套裏。”
“馬澤高在官場上這麼多年,應該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既來之則安之,總會查個水落石出”王幟忍了忍還是沒忍住說了出來,“但有一點我覺得不太好,這次營救沒有成功反而給袁崇煥落下了不好的口實,不知道皇上心裏會怎麼想,如果讓一些有心的人再一煸動,反而會給袁崇煥惹來更大的麻煩。”
徐忠嚇了一跳,“是啊,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
“你沒想到還情有可原,但馬澤高不能不想到。他應該清楚如果營救不成功會有什麼後果。”
珍珠撲哧一笑,“那他肯定認為是萬無一失的唄。”
“就是,珍珠說得對,沒救出人來,反而惹了這麼大的禍。”大春哼一聲,“這人腦子比我還不好使。”
“完了。”徐忠全身癱軟在地上,“我們不僅沒救出將軍,反而幫了倒忙,把他害了。”
“事情都已經發生了,現在後悔也沒用,咱們先等你傷好了再做打算。”
“我是怕袁將軍等不了,”徐忠搖頭,“將軍一生光明磊落,一介書生擔當起守疆衛土的重任,要何等的勇氣和自信。我等自恃有幾分功夫行走江湖的人,卻安於一隅,苟且偷生,想來又是何等不堪?本來想救人,最後反而害了他,我有什麼臉活下去?!”
“徐大俠這麼說,王幟就隻有鑽地縫了。”王幟苦笑,“先別管那麼多,把傷養好再說。”
山洞外傳來腳步聲,大春在門外喊,“師傅,青青姑娘來了。”不一會兒,毛青青拎著包袱走了進來。珍珠高興地迎了上去,“青青姐又給我們帶好吃的來了。”
王幟站起身來,“辛苦你了。”
徐忠支撐著直起腰來,“徐忠感謝青青姑娘搭救之恩!”
毛青青臉一紅,“你們都不要客氣了,我能做的也就這些,能認識你們,我也很高興!”
珍珠看了看徐忠,“徐大俠,你跟我爹那麼聊得來,要不你們結拜成兄弟好了,我爹從小沒有兄弟姐妹,以後你們兩個可以互相照應著,爹也不會孤單了。”
徐忠看著王幟,“徐某也是孤身行走江湖,如果王掌門不嫌棄徐忠出身卑微,徐忠當然求之不得了!”
“王幟久仰徐大俠大名,我當然很樂意!”
毛青青欣喜地點頭,“那就太好了。”
“爹,那我跟青青姐也結拜成姐妹好不?”珍珠親熱地往毛青青身上靠了過去。
王幟心裏一顫,看了毛青青一眼,毛青青愣住了。
徐忠看在眼裏,“珍珠,你還小呢,這事以後再說。以後你得叫我叔!”
“好,我叫你徐叔!徐叔!”珍珠高興的跑到徐忠跟前,“我爹終於有兄弟了,好開心啊。”
王幟和毛青青互相看了一眼,毛青青低下頭訕訕一笑。
大春從山洞外走進來,“師傅,那任爺呢,我覺得任爺對你很好,很賞識你啊,他還那麼有本事,師傅為什麼不跟他結拜兄弟?”
王幟愣了一下。
毛青青一笑,“大春,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很微妙,有的人相識十幾年也未必能成為好朋友,有的人隻要看一眼,就象相識十幾年,王大哥跟徐大俠大概屬於這一種吧。”
王幟和徐忠互相看了一眼,意味深長地一笑。幾個人開開心心地說笑了一陣,王幟幫徐忠檢查完傷勢,毛青青在一邊打下手,珍珠和大春在山洞外望風。徐忠的病還沒有完全恢複,不一會又睡著了。
“王大哥,文毅哥不肯跟任何人透露關熊關虎的消息。”
王幟點了點頭,“青青姑娘對四海客棧熟悉嗎?”
“挺熟悉的,小時候我們經常在那裏玩。”
“關熊關虎應該還在那裏。”
“四海客棧……不會吧?”
“胡文毅是聰明人,他打開了這張網,等著那些想找關熊關虎的人自動送上門去。”
毛青青看著他,“那王大哥要去嗎?”
“應該不是隻有我一個人想去,徐大俠更迫不及待。”
毛青青看著王幟,“是不是還有什麼人?”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真正想置袁祟煥於死地的人!”王幟笑了笑,站起身來走出山洞,放眼朝山腳下的黃花鎮看去,市井中一片熱鬧繁榮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