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灑在黃花城的山山嶺嶺之間,天氣依然非常寒冷。王幟靠在洞口打盹,大春在用酒給徐忠清洗傷口,珍珠去附近的山坳裏打水去了。
徐忠緩緩睜開眼睛,“我還沒死啊?”
“師傅,徐大俠醒了!”大春高興地叫了起來。
王幟睜開眼睛走過來,“你終於醒了。”
徐忠咧開嘴笑了一下,“我是聞到酒香醒來的,讓我喝一口!”
王幟把酒瓶湊到徐忠嘴邊,醇香的米酒緩緩流入徐忠的嘴唇,“據說這是黃花鎮最好的酒坊釀出來的,怎麼樣?”
徐忠點了點頭,“好酒。”
“等徐大俠好些了,我請你開懷暢飲一頓,咱們不醉不歸。”
“那是一定的,得由我來請你,王掌門救命之恩,徐忠滅齒難忘。”
“那我也可以跟著沾光吧。”大春湊過來,“徐大俠,那天在京城我還後悔沒有認出你來,現在終於見到你了,要是以後師傅不要我了,我就跟你去闖蕩江湖,行俠仗義!”
徐忠笑,“這小子誰呀,也不知道輕點擦,痛死我了。”
“大春,一個愣小子。”王幟看了大春一眼,“你一天三百個主意,什麼事想明白了再做。”
大春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皮。
“時常聽袁將軍在信中提起關熊關虎,也是讚不絕口,王掌門教了一幫好徒弟!”
“徐大俠過獎了,”王幟把徐忠扶起來靠在牆上,“袁崇煥經常提起關熊關虎?”
“我跟將軍時有書信往來,他一直想讓我去關寧軍效力,我這人自由慣了,不想受太多的束縛。”
王幟點了點頭,“我明白。”
“袁將軍有恩於我,我必須兌現我的承諾,”徐忠想要爬起來,“我不能這麼躺著,必須想辦法見到關熊關虎,商量下一步的營救行動。”
“袁崇煥不是被關在京城嗎,你們怎麼都跑黃花城來了?”
徐忠這才說起在京城營救行動失敗的經過,“本來以為萬無一失的行動,沒想到沒開始就稀裏糊塗結束了。”
“內奸?那你們還有幾個人活下來了?”
徐忠這才想起李誠,“目前知道的就我馬澤高,要是他已經被抓起來了,還有一個叫李誠的,我也不疑過他,但他應該不是,因為真正的行動計劃隻有馬澤高最清楚。”
“這跟徐大俠來黃花城有什麼關係?”
“關熊關虎為什麼來黃花城,因為這次京城營救行動的主謀在黃花城,馬澤高隻是執行命令的人。”
“那去找馬澤高問清楚不更容易嗎?”
“這一點我也不清楚他到底是怎麼想的,他隻是讓我來黃花城找關熊關虎。”
“徐大俠,是不是馬澤高不信任您?您畢竟是外人。”大春說,“師傅,您說呢?”
王幟看了徐忠一眼。
徐忠點點頭,“也有可能,我跟馬澤高第一次見麵,這樣機密的事不可能告訴我。”
大春:“怪不得年前的時候關師兄他們會被人救走,肯定是那個人救走了他們。”
“那他為什麼不把關熊關虎送出黃花城,事情都已經敗露了,關熊關虎怎麼又去了四海客棧?”王幟想不明白。
“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所以聽說關熊關虎又一被被抓了,我隻好冒險前往四海客棧一探究竟。”徐忠歎口氣,“現在腦子裏都是亂糟糟的。”
“徐大俠這樣做太危險了!”
“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說不出來為什麼,”行走江湖這麼多年,徐忠對身處險境有一種本能的第六感覺,“這次恐怕真是凶多吉少了。”徐忠嘲笑,“原來一直以為自己挺聰明的,現在感覺智商不夠用了。”
“徐大俠別擔心,有我們呢。”大春忙說,“我和師傅會幫你的。”
“我怎麼能連累你們?袁將軍的事弄不好就是誅滅九族的大事,得想辦法洗脫你們身上的嫌疑才行。”徐忠想翻個身,全身痛得象撕裂了一般,錐心刺骨,“胡文毅功夫不錯,那小子有勇有謀,那麼年輕就能當上騎兵營領,不簡單。”
王幟笑了笑,“他要不是個重情義的人,那天我們根本逃不出來。”
“後來那個人是黃府的趙管家吧?”
“徐大俠對黃府也有了解?”
“不了解,隻是袁將軍曾經知會過在下,黃雲峰曾經捐助過關寧軍,不得冒犯黃府。”
王幟想起毛青青對黃府的評價,自己那天冒失前往黃府探查圖章真假,難道真的是自己多疑了?
“徐忠行走江湖這麼多年,什麼事都必須多留個心眼,馬澤高的這次行動很多地方讓我想不明白,他究竟找的什麼人?沒救出將軍倒是搭上了這麼多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