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德誌轉過身來,“這不關你的事。”
“那你跟我說說,別悶在心裏。”張榮祖關切地看著毛德誌,“袁崇煥的事跟我們沒關係吧?”
“讓你暗中查找那些黑衣人的下落,怎麼一直沒動靜。”
“就沒有線索,怎麼查?”張榮祖麵露為難之色,“當時我們又不在場,早知道,您就不應該把這事交給文毅去辦。”
毛德誌看著他,張榮祖忙閉了嘴。
“你跟皇上說什麼了?”毛德誌突然問。
張榮祖一愣,“我沒見到皇上。”
“那公公帶你去禦花園幹什麼?”
張榮祖釋然一笑,從懷裏掏出一塊上好的玉石籽料,“隻有皇宮的作坊裏才有這樣的好料子,我讓公公幫我找了一塊,花了我不少銀子。”
“回去歇著吧。”毛德誌頭也不回地朝參將府走去。
更鼓響過三更,珍珠悄悄從打開房門,順著走廊溜了過來,把耳朵貼在房門上聽了聽,屋子裏響起大春輕微的鼾聲,她貓著腳走到隔壁的房間門口,輕輕敲了兩下房門。
屋裏傳來男人的聲音:“誰?”
珍珠憋著喉嚨嬌滴滴地說:“大爺,小二說讓小女子來侍候大爺,您開開門啦。”
“這……你等著。”男人興奮地從床上爬起來,“也不早點過來陪大爺,深更半夜的,都困了。”
珍珠扭捏著發嗲:“大爺,您別生氣啊,咱不是得梳洗打扮好了才能來的嘛,一會好好侍候您。”
“我看看長什麼樣子。” 男人拉開門,探出頭來一看,一個披頭散發,身穿白衣,吐著大紅舌頭的吊死鬼站在他麵前,“啊?!什麼東西?!”
珍珠飛起一腳就踢了過來,嘴裏罵道,“我讓你說我是個小妖精,我讓你說我長得一般般,看我不踢死你……你個老色鬼,老畜牲,老東西……”
男人這才明白過來,一伸手就抓住了珍珠再一次踢過來的腳,一把將珍珠扯到了懷裏,“喲,原來是你啊,我的小乖乖,沒想到還有兩下子功夫,好,自己送上門來了,不用白不用。”
“放開我,你個老畜牲老色鬼!”珍珠張開嘴朝咬男人的胳膊上咬了一口,痛得他的手一哆嗦,更用力地抱住了珍珠。
珍珠又急又氣,沒想到卻被那人越抱越緊。
“我讓你咬,我咬你,等會我吃了你……”男人轉身一腳朝門踢了過去,門嘭地一聲嚴嚴實實地合上了,“自己送上門來了,看你往哪裏跑?”
突然,一陣風吹過來,門又緩緩地打開了。月光從走廊上照了進來。
“起風了?”當他的腳再一次朝房門踢過去時,卻發覺整個身子象被吹風吸了過去一樣,整個身子橫著飛了出去,背脊上著了重重的一腳,整個身子飛到了房頂上又頭朝下腳朝上裁了下來,腦袋重重地撞在地上,撞得他眼冒金星頓時失去了知覺。
珍珠從男人的懷裏飛脫出來,被拋在了半空中,眼看著就要掉下來,隻見一個瘦小的灰衣人飛身而來,一雙手穩穩地托住了她的身子。
“誰?”珍珠睜開眼睛看著來人的臉,那張臉被一塊灰色的布蒙住,隻露出了一雙秀氣而細長的眼睛。
珍珠嚇得大叫一聲,“你是誰?”
那人嚇得身子一抖,手一鬆,珍珠“啪噠”一聲掉在了地上。
男人瘦小的身子挾起地上的人飛身越上客棧的屋簷,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珍珠從地上爬起來,跑到窗前往外一看,隻見明晃晃的月光下的山山嶺嶺和隱沒在山嶺中的點點燈光。再回到屋裏一看,房間裏的人也不見了,嚇得她趕緊溜出門來,一溜煙地跑回自己房間,緊緊扣上房門。
王幟久久地看著融入夜色中的那個瘦小的灰色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