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娘,我也有這種感覺,還是沒有學到母親的精髓,達不到出神入化的境界。”
老太太把劍還給王幟,“再練一遍給娘看看。”
王幟又重新完整練了一遍蓬萊幻影劍。
“幟兒,”王老太太端詳著王幟手中的長劍,“走吧。”
“去哪裏?”
“我給你看一樣東西。”王老太太領著王幟來到臥房,從壁櫃的暗格裏掏出一個刀箍。
“這是什麼?刀?”
“你試一下。”王老太太拿出刀箍遞過來。
王幟伸手一接,隻覺得手一沉,刀箍差點掉在地上,他手握刀柄用力一拔,刀箍竟然紋絲不動,“娘,這刀怎麼拔不出來?”
老太太欲言又止,“你先拿著這個練練,等順手的時候咱們再想辦法。”
“這?”王幟一看母親不想再說話的樣子,舉起刀箍,輕用內力,突然覺得一股綿柔之力不斷地從丹田之處慢慢地湧上指尖,刀箍在他手中微微地顫了幾下,他的手掌與刀箍似乎融為了一體,雖然有些力不從心,卻感覺比用劍的時候更得心應手一些,王幟忍不住欣喜地叫了起來,“娘,這個好象不錯。”
“蓬萊幻影劍是娘練的,多了些女人的嬌柔之氣。我們幟兒是男人,以後要把男人的陽剛和霸氣融入到蓬萊幻影劍中。”
“娘,這刀怎麼拿出來?我想要這個刀!”
“這不是娘的東西。”
王幟看了母親一眼,小心翼翼地問,“戚家的?”
老太太嘴唇動了一下,“幟兒,你先拿著練吧,等娘幫你找到了合適的劍再換回來。”
王幟點點頭。
在接下來的幾年時間裏,王幟潛心鑽研蓬萊幻想劍法,在劍氣的輕巧和靈動之中加入了刀法的剛毅和霸氣,蓬萊幻影劍在王幟手上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劍氣所到之處,柔如小溪流水百折不撓潺潺而下,烈如電閃雷鳴摧枯裂朽山崩地裂。刀箍所到之處,勢如虎嘯狼奔風卷殘雲一氣嗬成,氣如吞雲鎖霧浪卷雲飛力拔千鈞,慢慢地他也習慣了劍和刀箍的配合使用。隨著戚家武館在江湖上名聲日盛,王幟手中開館授徒。再遇到有人來武館挑畔時,王幟能躲則躲,實在躲不過了就讓幾個有點功夫的徒弟出去敷衍幾下,漸漸地大家認為蓬萊幻劍法隻是徒有虛名,反而在江湖上不再被人提及……
大春一看王幟的臉色,忙躲開了,小山忙上前,“師傅,對不起!是我們惹您不高興了。”
王幟咧了一下嘴角,“我們隨時都要記著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再好的功夫隻是你沒遇到真正的對手而已!”
“師傅,我們記住了。”
“來吧!我陪你們練練!”
一眾徒弟排開陣勢與王幟對峙,你來我往、輪番上陣、一湧而上……王幟以掌代劍,隻用了五成功力,眾人已漸漸不敵,功力稍差一些的,已經被逼出圈外,小山帶著幾個功夫稍好的人加強了攻勢強行迫近王幟的身邊,隻見王幟聚神提氣,淩空一掌以綿綿之力朝眾人頭上暴雨般襲來,大家嚇得紛紛丟了兵器,抱頭鼠竄。
“師傅!”大夥兒叫嚷,“你不能讓著我們一點啊?”
王幟從半空中飄下來,穩穩當當地站在院子中間,氣定神閑地看了大夥一眼,“我可以讓著你們,在外麵遇到了危險的時候可以求人家讓著你們嗎?!生死關頭,一招半式,眨眼之間,輕則傷身重則丟命,不能有一絲半點的僥幸心裏。”
“師傅,我們記住了,”小山仍然不死心,“師傅,你帶我們出去看看吧,人家都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我們出門可以多長點見識。”
“見識?等你們象關熊關虎一樣可以出去闖的時候,誰要是還賴在家裏不出門,我也會把你們都趕出去的!”王幟抬起頭來看著遙遠的北方,“聽說京城差點就被後金的兵馬攻陷了,後金的兵馬還在邊城四周虎視眈眈。萬一出了差錯,我怎麼跟你們家裏人交待?”
大春一聽這話又從走廊上鑽了出來,“那我們更擔心師傅啊,要不我和小山陪您去吧?”
“你們倆得守著武館,等我回來!”
“那您要是不回來了呢?”
王幟一愣,“不回來……我上哪去?”
“外麵的世界那麼大,師傅那麼好的功夫,說不定就闖出了一番大作為,那陝西的闖王正在到處招兵買馬,師傅這樣有勇有謀的人才他們求之不得呢,說不定就把師傅劫了過去。”
王幟走到大春跟前,“老實交待,你在牢裏認識了什麼人?”
半個月前,大春因為在街上跟人打架鬥毆被縣衙抓去關了半個月,老太太去世那天王幟才把他保釋出來。
“沒有……沒有啊,”大春趕緊跑到眾師兄弟中間,“師傅,村長他們在家等著你議事呢,您快回去吧。”
王幟看了一眼大春躲閃的目光,歎了口氣,走出武館朝家中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