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姐弟一怔,忙齊聲道,“是,夫人!”

接下來戲,就更和諧了。

前兩天借著送酒有不少士兵的家屬跟隨前來看望親人,因為得知了那個‘十五日’之約就幹脆留了下來等大軍一同凱旋而歸,誰知這時候反而給我幫了個大忙。

飽暖思淫/欲,這就是我想到的辦法。

曹孟德笑我最毒婦人心,誠心要讓那些人看得到吃不到。

這一點毒,我還是有些受用的。

殘陽西匿。

官渡之上的夕景也是極美的。

從日頭偏西開始,晚霞就染透了半個天邊,成塊成塊像渲染在白紙上的水粉畫。有歸巢的倦鳥勞途一天了,正沿著夕陽沉落的方向歸。

岸的這邊,姑娘們演了一天的戲也有些倦意,正在收幹淨的衣物。

曹孟德早已經安全度過水澤繞往袁軍後方。我心裏也微微鬆了口氣,看著逐漸沉下去的紅彤彤夕陽,等著他的歸來。

夕陽的餘暉還未褪盡,一水之隔的袁軍營壘裏忽然騷亂了起來。

這邊也有人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來,“夫……夫人!閻將軍讓小的請夫人速回營帳!”

我的心隨之一緊,“可是出了什麼事?”

那人搖了搖頭,“小的不知……”

看來隻是一個傳話的。

我當即趕回營帳,卻沒看見閻柔,而是正在自斟自飲的許攸。

“呀,這不是……不是曹阿瞞的新寵嗎?你你你叫什麼來著?”

我咬了咬牙,“閻將軍呢?”

“閻將軍?閻……哦,閻柔啊……那小子,莽夫一個你還叫他將軍……”許攸明顯有些喝大了,但嘴巴依舊那樣破,曹孟德說的對,這樣的人,過了一百年也不會變的。

我不打算理會他,轉身要走。

“哎哎哎,你上哪兒去?要開戰啦,你還是找個地方躲躲吧……嗝!”

“開戰了?曹孟德人都不在,怎麼開戰?是誰要開戰!誰!”我幾步上前扯著許攸的領子,急道。

許攸臉上還掛著兩塊酡紅,隨著我的拉扯晃了晃。

“你快說啊!是誰下令要開戰?曹孟德人還在烏巢……”

“……烏巢……對,就是烏巢……”

“烏巢……是袁軍發現異動了支援烏巢了麼?誰帶兵?誰……”

許攸已經含糊地說著醉話睡過去了。

袁軍剛剛才有所動靜,曹孟德現在早已到了烏巢,即使支援軍是精銳中的精銳也趕不及到曹孟德前麵去,唯一怕的是,他們在回來的路上……

曹孟德隻有五千步騎,而袁紹,隻要隨手支援一半軍力就有五萬,十倍……要殺掉十個人才能活一個……如果袁紹打定主意要圍剿曹孟德,那就不僅僅是十倍了……

到底……許攸透露烏巢重地是有所預謀還是真因為他貪圖富貴,現在已沒有時間追究,曹孟德行蹤暴露,於曹軍無疑是個重大破口。

我跌跌撞撞地跑出來,撞上一身鐵甲的閻柔。

“夫人怎麼還這裏?請夫人速速回避!”

“閻將軍,真的要開戰了麼?真的麼?那……”

“夫人不必擔心,主公臨走前已經部署好了一切,夫人隻要安心地待在營帳裏,末將以人頭擔保夫人相安無事。”

“我……我不要你擔保我相安無事!我要曹孟德平安無事!”那尖銳的叫聲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

閻柔明顯也被嚇愣了下,“主公隻命末將力保夫人相安無事。”

莽夫!的確是個連腦筋都不懂得轉的莽夫!

我吸了口氣,繞開他往前走。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