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縫裏慢慢滲出水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有人輕輕開門進來。
“嵐嬗,你醒了!你這個混蛋,你知不知道你昨天有多嚇人嗎……”水木恍如隔世的聲音,因為過於欣喜而發顫。意識到什麼以後,她走上前來,輕輕拉了我的手,輕聲問:“嵐嬗,你怎麼了?”
我的手緊緊地覆在眼睛上,指間湧出更多的水。
“嵐嬗?你這是怎麼了啊……你不要嚇我,你到底怎麼了啊!”水木用力地掰開我覆在眼睛上的手,焦急地帶著哭腔道,“你是不是哪裏疼?啊?你哪裏疼?你說話啊……”
我怕見到一絲光,水木提起疼來,仿佛剛意識到這個,一陣陣鈍痛從胸腔裏猶如井噴,隨著心跳這痛開始痙攣。
我再也忍受不住,極力地蜷縮起來,渾身不停地痙攣。
“嵐嬗……”
“怎麼回事?”
時間好像因為這另一個突兀的男聲而停滯了一秒,我的心狠狠地抽了起來,我的指甲緊緊地摳進左胸——這樣疼,應該把它丟棄了不要了才好!
“袁昊你快看看她到底哪裏疼,她一醒來就好像很疼!”
“水木,你先出去。小劉,先給病人一支鎮定劑。”一隻掌心溫熱的手覆上我的手,“陳小姐?陳小姐你可以聽到我說話嗎?”
“……”
“你說什麼?”男子的氣息靠近前來。
“……走。”
“走?”
“你走,快走……”
“陳小姐……”
“你滾!你們姓袁的都給我滾!”寧靜的房間裏噤若寒蟬,唯有空曠的角落裏依舊回響著剛剛那一聲聲淒厲的叫喊。
“病人出現心律不齊,鎮定劑加量……”
手臂上有若蚊蟲叮咬的刺/痛,身上的痙攣逐漸平複下來,隨之而來的就是無盡的疲憊,帶著無意識的囁嚅,我終於不用靠遮著眼睛又回到黑暗裏。
水木在給我削蘋果的時候,用眼角餘光覷了我一眼,小心翼翼地說:“今天外麵陽光不大,多雲,但很適合出去走走,我們要不要去散散步?”
我的手無意識地撫著肚子,這兩天他們給我打的鎮定劑有所減少,可是很多時候,尤其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我總會被夢驚醒,醒來枕頭都是濕的,身體是痛苦地蜷曲著。
水木在的時候,我通常都是靜靜地聽著她說話,聽她講各種工作上的趣事,還有一些蹩腳的冷笑話,隻為能夠讓我快些打起精神來。
我明白她的努力和苦心,我也很想不讓她為我擔心,可是我真的笑不出來。
我的心上有一片黑洞,越來越大,越來越痛,我真的笑不出來。
從那次之後,我再也沒有正麵見過袁昊,水木也沒提。靜了兩天下來,我知道我不該殃及池魚,可是我就是沒有辦法與一個和我恨的人幾乎一模一樣的後人相對著。
“來,先吃個你最愛的蘋果!你這兩天的氣色好了很多,我問過醫生了,等全麵檢查一遍之後,我們就可以回家了!”水木故作輕鬆的調子說得手舞足蹈,“你是不知道啊,家裏的那些蘭花被我照顧得可好了,以前你還總說我連自己都養不活,現在我不但把自己養活了,還給你養了一屋子的蘭花!有幾盆開了花賣相還很好,都有人跟我打聽價錢了呢!呐呐,你說要是真賣出去的話,該定個什麼價位好呢,要是賣的好的話,說不定我以後都不用當*了,直接改行當養花專業戶……”
“水木。”
“啊?”水木本能地回應了一聲,但隨即怔住,愣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