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無緣無故被通緝也就算了,還是在一個小小的甕中被無故通緝,我再怎麼僥幸躲過,若是不及時離開這兒,遲早是要當那隻甕中捉鱉的。
建安八月,曹孟德奉天子許都,天下為之嘩然。
我在封閉的宛城聽到這個消息時,這才知道自己已經東躲西藏了一個多月。
曹孟德回到許都,也就會發現我不在,他在洛陽時我給他寫過信,雖沒有回信但他也應該知道我此時就在宛城,將近兩個月未歸,他應該會猜到些什麼。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我沒來由地想到濮陽圍城那一事。
難道有人想故技重施,在我身上下賭注引曹孟德出戰之類的?
也不大對,曹孟德原先一心放在徐州上,現在又為迎天子遷都一事操持著,怎麼會想到要打宛城?他也從來沒提及過宛城。
實在捉摸不透那個張大人打的是什麼算盤,我是有什麼把柄亦或是什麼能耐讓他封鎖整個宛城非要找出我來?
九月,我出來時所帶的細軟已經用的差不多了。本來沒想過會呆這麼久,那些原應該用來雇車回去的錢是省了又剩才撐到九月。
每天要出門的必修課就是要上濃妝,等我最後一個銅板買了胭脂,我也就徹底身無分文了。
九月中旬,聽說禁令非但沒有寬鬆,反而愈加嚴謹起來,這次盤查的範圍已經擴大到各家的編戶上去,一旦查出非本城人氏,一律帶回官衙發落。
那些原是來探親的非本城人氏,不管怎麼解釋還是被強行帶走,弄得滿城雞飛狗跳,見到官差調頭就跑的人比比皆是。
我再經過那個通緝榜時,上麵的畫像已經被憤怒的市民扔了雞蛋爛菜葉泄憤,原本看起來眉目還尚清秀的畫被弄得狼狽至極。
心中無數種滋味無法言喻,竟像是那些穢/物都砸在了我身上一般。
集市上路人行色匆匆,往常的熙攘與繁華也不複存在,情景竟有些大戰前夕的蕭瑟。
我遊走在蕭條的街道上,大多店麵已經關閉,隻有一些靠著小攤生意討生活的貧苦人家還在堅持擺攤。
這樣的日子,還要繼續多久?
我站在空曠的街道上,從街頭望到街角,這樣一幅景象竟是因我一個人而起的。也許,我不應該再這麼躲藏下去,即便他們現在找不出我,我也快支撐不下去了。
前幾天我還見到戴了麵具下山來集市上逗留許久的阿臨爹,看似也在尋人。
那人,除了我,應該不會再有別人,看來他們也聽說了,我之所以遲遲不敢返回去找他們就是怕那些人會壞了他們現在的生活,向晚會讓他來找我,我就更不能回去了。
原先我隻是在心中猶自安慰自己,現在說明我想的是對的,他們在乎的我安危,就不會是將我置於危難的人。
街角有吵雜的腳步和斷喝聲,有人從那裏奔逃出來,身後追著幾名士兵。
又是全麵盤查,將近兩個月了,所以人的耐性都被磨得差不多了,所以連盤查的手段也開始變本加厲,查不到就打人砸東西,差都一點不對勁就將人收押帶走。
我站在原地默然地看著這一切,等著那些盤查的士兵腳步臨近。
不掙紮了,該來的,應該早就來了,我已經沒有力氣掙紮了。
腳步聲,打罵吵雜聲也在擴大,很快就該到我這裏來了。
在這放棄掙紮的最後一刻,我居然連害怕的力氣都沒有隻是看著身邊不斷逃竄的人,那邊有個老婦人是聲音哭得極為淒厲,卻沒有人為之同情。
腳下的步子剛往前邁出,身後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