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了一會兒,各自議論了之後又紛紛表示對這政府的無奈,皆搖了頭走了。
待人散盡,我仔細地看了那兩張畫。
除了神態上略有些差異,外貌的細致之處都描繪得天衣無縫。
畫畫這人一定是見過我,且是熟悉我的人……那會是誰呢?聽那些士兵的語氣,我倒像是個國家要犯,問題是我連自己都不知道做了什麼惹到的哪一路神仙,而這人卻勢要將我趕盡殺絕一般,全城禁令就為了找出一個我?
我用麵紗蒙了臉,暫時離開那些人群密集之地。
為什麼會這麼巧?就在我來宛城的時候,有人要巡捕我。
“不……不會是向晚,他們已經沒有什麼可爭的了,不可能是他們……”我把所能想到的人都想了一遍,依舊還是沒有任何頭緒。
宛城不能久留,也不能回到山上去,萬一連累上他們一家子,好不容易才有的生活便毀於一旦。
出入宛城又需要什麼張大人的親筆文書,那個所謂的張大人,又是個什麼角色?我極力回想著史上有什麼關於宛城或是什麼張大人的訊息,可是這個人似乎沒做過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我完全一點印象都沒有。
這個時候才發現沒多讀點書真是悔不當初,一個小小的細節怎樣才不會被漏過,又是怎樣才會被用上?我越想越亂,這張臉已經不能再出現在陽關底下了,那人連我扮男裝的樣子都畫了回來,顯然是做了兩手準備,可我也不能為此往自己臉上劃兩刀吧!
臨近黃昏時,我才在路邊快要收攤的胭脂水粉攤上買了些粉。那老板娘見我蒙著臉麵,本有些驚疑,我掩袖適時地咳上兩聲,那老板娘臉上的驚異頓時換做了然道:“這幾日正逢變天呢,小姐可要多注意著身體點兒啊!來,看看大娘這兒有什麼需要的,有隻管挑了去!”
我低了聲音狀似鵪鶉道:“謝謝大娘。”
隨手挑了兩盒胭脂一盒粉,那大娘也隻管要了我一份錢,收了攤甚是歡快地回家了。
我沒用過古人用的胭脂水粉,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做的,隻在電視上看見過一些女演員在必要時用過的樣子。
打開那個白瓷小盒,一股濃鬱的香氣撲鼻而來,嗆得我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裏麵是紅的,應該就是所謂的胭脂。
我指著用小拇指挑了一點,看那殷紅的色澤,我最先想到的是,這玩意兒是可以吃的?紅樓夢中的寶玉真的就吃過這等玩意兒?
本著好奇想嚐一嚐試試,到了嘴邊還是沒有勇氣,就著水裏的倒影往唇上抹了一點,所謂一張血/紅/大/口,說的就是現在的我吧。又學著電視的經驗往手心裏滴了點水,在手心裏把胭脂慢慢化開,再往臉上抹了抹,相貌變是變了很多,臉頰兩坨緋紅,嘴巴也因為抹多了胭脂變大了點,就是……有點太突出了,這樣也不行,太突出還是會遭人注意。
洗了臉又重新試了幾遍,好在事先有所防備,等試出一些眉目了,一盒胭脂也見了底。
再出現在集市上時,已經有擺攤大叔大娘的喊我大姐了。
如此又在城門口處徘徊了幾次,依舊無果。
全城的搜索更家嚴密起來,有士兵出入每一家大小客棧進行一一盤查,已經有不少和通緝令上相似的男女被上綁帶走了。我就站在圍觀的人群之中,看著那些被無辜帶走的人,便會想到也許要不了多久那其中之一就是我了,而他們要找的就是我,更不知道被抓住的後果會是什麼,想想便覺得遍體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