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雪地裏拚命躲閃,本來打雪仗就是我的一大特長,再加上對方是個連雪球都不會團的雪呆子,隻要不被追上,勝算都是在我這邊的。

我趁機擲了幾次雪球,看他還是笨手笨腳的,實在難以忍受就停下來揉著肚子笑話他一番,再看他氣急敗壞的樣子,時光猶如回到當年,少年不識愁滋味。

就這樣在冰天雪地之中痛快地玩了次雪,見識到無所不能的曹孟德連三歲小孩都會的雪球都捏不成,更是開懷大笑了一番。//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最後實在跑不動了,我停下來撐著腰揉著笑疼的肚子在暢快地吐息。發現這回沒人追上來的跡象,抬頭一看,他就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眼神柔和得像是透過雲層要將雪融化的暖陽一樣遠遠地將我望著,嘴角噙著一絲溫柔的笑意。

我不由地怔住,和他搖搖對望,卻不知道是在看什麼。

曹孟德忽然輕笑一聲,屈指在唇邊吹了個響亮的口哨,那匹原本在原地裏無所事事,沒精打采地低頭用蹄子刨雪的烏龍雪爪駒精神一振,揚著雪蹄飛奔而來。

臨近曹孟德,曹孟德一個翻身,隻來得及看到黑色的水貂裘在空中飛揚起一道淩厲的弧度,他已經策馬近前而來。

行至我麵前,伸了手道:“上來,我帶你去個地方。”

我問:“什麼地方,有比這裏好玩麼?”

曹孟德輕哼一聲,“不好玩怎敢帶你去玩?”

我便毫不遲疑將手遞了過去,身體一輕,人已經落在馬上。

曹孟德將我也裹進他那件寬大的貂裘裏,耳邊隻聽他低笑一聲,又有些責怪道:“好久沒有見你這麼開心過了,卻是玩兒的有點過火,都冷得跟冰塊一樣。”

我往溫暖的地方擠了擠,“這不是有個現成的爐子嘛,再冷隻要捂上一捂,看,這不就暖和了?千金難買心情好嘛,要不是這場雪,我竟還不知道你原來連打雪仗都不會!”

曹孟德笑而不語,打馬而走。

“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這個冬天的第一場雪,來得寂靜,街上行人寥寥無幾,唯有道上兩旁鱗次櫛比的屋頂隱隱有青煙飄出,家家戶戶現在都在生爐子暖炕頭呢,哪有什麼地方可以比打雪仗還好玩。

冷不丁地想到一句‘老婆孩子熱炕頭’是每個男子畢生最圓滿的夢想,我不由地回頭看看曹孟德。

“我們去個,你一定喜歡的地方。”

這人這時候卻是一點風情不解,幫我扣上絨帽,把我嚴嚴實實地裹好,再打一下馬,那烏龍雪爪駒跑得更加暢快起來。

所謂,我一定喜歡的地方。

不過是個落魄的小酒館。

我坐在馬上,心裏還有一陣拔涼。吃了一路的涼風,現在是要進這小館子再喝一次西北風?

曹孟德不理會我的抗議,把我從馬上抱了下來,徑自走了進去。

進來酒館我這才疑惑起來,一般小酒館不都有掌櫃的店小二的什麼的麼,這大雪天的不但沒有一個客人,就連應該在櫃台上劈裏啪啦打算盤的掌櫃都沒有,要不,就是有個店小二出來吆喝一聲‘喲,客官,你來啦,今兒是打尖兒還是住店哪’,可是一個人也沒有。

“喂,”我伏在他耳邊悄聲說道,“你覺不覺得這裏有點古怪?”

曹孟德挑眉,“哦?”

我把一個小酒館所應該具備的掌櫃和店小二說了一遍,竟引來一聲嗤笑。

我瞠目,曹孟德已經將我放了下來。

“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