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孟德臉色驟冷,嘴角卻上揚嗤笑一聲,“走?陳嵐嬗,你還能走到哪兒?袁紹麼?他有跟你說過,你在我這裏呆不下去了,還可以去找他?嗬,他應了你什麼?你就這麼走了,從我這裏什麼也沒得到,他就會接納你?”
他的聲音隨著一片“嘩啦啦”的棋子墜地之聲而湮沒。
氣極了的曹孟德才會這樣說話,但絕對是心裏的真話,他的重要時期而我轉頭去找袁紹,之後就是杳無音訊的一整年。而這事,並不僅僅隻是個芥蒂,而是一根深入骨髓的毒刺!
我說我去找袁紹是為了他。
我說我去找袁紹就是為了在他足夠強之前幫他除去一些絆腳石,而董卓那塊最大的絆腳石,他果然被我們除去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還要說,原來啊,我應該被當成舞女進獻給董卓的,可是有個可憐的姑娘替我去了,就因為袁紹不舍得我去。
我還要說……你怎麼能這樣說我,怎麼能……
可是我什麼都說不出來。
腳下最後一顆棋子塵埃落定,我心中翻騰的巨浪更是劇烈,我怕我一張口,隨之奔湧而來的就不是話,而是淚。
所謂堅強,在他麵前竟是這樣的不堪一擊!我瞧不起這樣的自己,可是卻又無可奈何。
等我能開口時,滿嘴的血腥味讓我來不及惡心,隻是在脆弱徹底擊潰我之前,我必須遠離這個人!
我啞著聲低聲道:“曹孟德,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算我求你……”
他似乎被這樣的我嚇到了,渾身怒張的火氣隨之滅於無形,“嵐嬗……”
我閉上眼睛:“放我下來……”可還是來不及了,就算我閉上眼睛,我看不見,可是我還是能感受到那些脆弱的東西從我眼睛裏奔湧而出,止也止不住。
醒來是在燈火通明的房間裏。
我什麼也感覺不到,隻有眼前迷迷糊糊地印著一個人的模樣。
“醒了?感覺怎麼樣?”
感覺怎樣對我來說無所謂,我隻覺得累,前所未有的疲憊感,也許就是我之前透支的疲勞一下子全還回來了,所以才會這麼累。
“嵐嬗?”
這聲音……像是來自遙遠的故人,一遍遍地喚,讓人舍不得就此放棄看清他的機會。
我撐開沉重的眼皮,模糊的人影逐漸清晰,是張記憶中的臉,眉眼帶著清淺的笑意和些許疲憊之色,指間有淡淡的藥草香。
他唇角的弧度張揚開來,伸手給我拭了額前的汗,道:“你這一覺,睡的可不比上次短,還沒想起我是誰?”
我張開嘴,有些費勁,隻是輕微地動了下唇,聲音細得就跟一隻蚊子在偌大的房間裏扇動翅膀一般。
連反應意識也變得極慢,許久我才聽見自己方才是說:“雲崢……你怎麼會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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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雲錚試了我額上的溫度,這才緩緩答道:“我是大夫,哪裏有病人,我自然就會在那裏。”
我不禁微笑,幾年不見,一個在深山老林隱居的神醫竟也這般能說了,看來這幾年應該是過得不錯,也許,都娶妻生子了……史上華佗可曾娶妻生子過?
我想問,卻奈何渾身沉重無力。
華雲錚說:“虧你醒的及時,否則連我的命也要跟著你懸在一根線上。”
見我不解,他又笑說道:“你當真是一點東西都不記得了。半個月前有人連夜冒雨找到我那兒去,半句廢話不多說,直接拿了刀架我脖子上就把我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