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地抱緊手裏的血袍,上麵還有一絲絲溫度。東邊升起血色的月,鑲在延綿的山巒之上,像一幅織錦刺繡。江山江山,江河秀麗,山巒延綿。這就是那些達官顯貴,文人騷客,以及站在最高處的統治者口中所謂的江山。為何我看到的,卻是滿目皆瘡痍呢?

西邊的紅霞褪盡,東邊的月也漸漸退去麵上那一層緋色朦朧的薄紗,慢慢露出最初的皎潔。

科學上說,月亮其實的沒有光亮的,那些皎潔的月色都是已經隱去的太陽給的,即使它已經沉在黑色的天際,它卻沒有消失。人們在看到月的皎潔時,很少會去想背後它的太陽,而太陽卻絲毫不受影響,它賦予月光芒,同時也給它陰晴圓缺影響著芸芸眾生。

這便是一個統治者的最高境界。

遠處的大帳裏安靜了許久,我站得快要石化,目光從月亮上回到曠野之中巡視一圈,晚風中的空氣和幹淨,不由地深呼吸幾口。清新的氧氣還在胸口回旋,靜默了一陣的軍帳裏乒乒乓乓各種聲音。

間或裏,還有刷刷拔刀的尖銳。

我心裏一沉,不顧曹孟德臨走前的叮囑,腳下步子淩亂磕磕絆絆地跑進大帳。簾子剛掀開,炭燒的熱氣迎麵撲來,摻雜著濃烈的酒氣和胭脂粉黛。

第一眼,便是曹孟德手裏的那把倚天,橫在身側緩緩地滴著血,旁邊是一具還來不及閉上眼的侍衛屍首。

大帳在我挑簾進來的一刻忽然又沉入冗長的靜默。每個人的呼吸,每個人的心跳,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變得清晰起來。大帳中央置著一張大桌,袁紹雙手撐在桌麵,臉色由蒼白轉向鐵青,額角隱約可見暴起的青筋在跳動。

圍著大桌置著數張案子,上麵擺的卻不是軍事文件,而是瓊漿佳肴。在這一張張案幾之後,站著一個個麵帶紅暈,神色是方從迷離中猛然清醒的驚慌。角落裏還有失了顏色的幾個舞姬瑟縮在一起,目光驚恐地看著曹孟德身側慢慢滴盡最後一滴血的倚天。

小韋身後站著一個和地上躺著的侍衛裝束相同的護衛無聲地鬆開了對小韋的禁錮,曹孟德唇角微微揚起,手中寒光一閃,那護衛尚未出聲,人已應聲倒地。

袁紹的臉沉了一沉,咬牙低聲吐出三個字:“曹孟德!”

曹孟德揚著唇角笑著,目光從袁紹憤怒的臉上一寸寸移開,轉身,視線在我身上一頓,我看見深幽的瞳眸裏驚濤駭浪在怒卷。

袁紹看見我時,緊蹙的眉鬆了鬆,同樣怒火中燒的眼瞳毫無保留地掠過一絲欣喜,血色盡褪的薄唇無聲地摩挲著兩個字:嵐嬗。

隻是我看著……很諷刺。

曹孟德與我擦肩走出大帳,小韋緊隨其後。眾人的目光一個不落地定在我身上,我一瞬不瞬地看著袁紹將眼中的欣喜慢慢退去,再是愧疚,無奈,最後回歸平靜之前,我抿著唇微微一笑,帳中的燈火暗了暗,在眾人微不可聞的呼吸一滯中,轉身追著曹孟德出了大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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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妞:這幾天,是歇著去了。。沒想到上榜期間會是這麼一個狀態,本來想,12月一定能完結,加之要改編成廣播劇更是加了不少動力,可是同時也很有壓力,沒有想到這個文會走到這一步,大概脈絡都很清晰,一路走來也沒有卡文跡象。要改編的事給了妞勇氣,同時也意識到文的的很多不足,最大的一個就是人物的設定已經對史上的經典情節認知不足。之前和小藍聊過一些,更是覺得自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