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衛茲的全力讚助,曹孟德在陳留招兵買馬,一時間天下各路諸侯紛紛起兵勢如破竹。

小軍隊湊成大軍隊,大軍隊逐漸擴展成史上第一支反董卓的義軍。義軍最後盤踞在函穀關以東,被稱為關東聯軍。

隻是,在選聯軍盟主這事上,結果和曆史一樣坑爹。

號召起義的是曹孟德,被推選為盟主的卻是袁紹。

小韋氣憤地跑來告訴我這個消息時,我正在河邊學騎馬,學了幾個月還隻是會在河邊散個小步,然後望望那些策馬如履平地一般奔馳的漢子們剽悍離去的背影,真是可遠觀而不可模仿焉。

原來以為這騎馬已經讓我很無力,托小韋的福,我又一次感受到曆史不可侵犯的威嚴,無力感更甚。

馬兒伸長了脖子往河裏喝水,幸運的話還能撈幾根青荇上來嚼嚼當零嘴。

我看著那馬嘴巴一張一合地喝著水嚼著荇草,身旁的小韋還在張著嘴巴喋喋不休,憤懣難平地指責:“憑什麼把原本屬於公子的給了那個人!憑什麼要聽那些人的,若不是公子他們還縮在自己老窩不敢出來呢!憑什麼……”

我聽得滿腦子都是‘憑什麼’,最後不得不在他重複第三遍的時候打斷他,揉著眉心道:“小韋,你讓我歇歇……我……我好像暈馬了……”

☆、【046折】倚天,孤身行

【046折】倚天,孤身行

小韋聞言忙將我從馬背上扶下來,還沒緩過神來,一騎鐵蹄從遠處踏塵而來。

感覺小韋扶我的身體僵了一僵,我抬頭循著他的目光望去,心裏還在歎道:這孩子又是怎麼了,眼神活脫脫就跟兩把利劍似的盯著來人,莫不是碰上了冤家?

這一抬頭觀望,我也跟著僵了僵。直到那人動作行雲流水般瀟灑地一拽手裏的韁繩,那匹駿馬碗口大的蹄子噌地在眼前停下。

真是漂亮而不花哨的騎術啊。

我心中感慨著,馬背上的人已眯了眼睛,臉上綻出一個笑。引得身旁的小韋一個嗤鼻。

我不禁仰首與那高高看下來的視線對上,微微而笑道:“袁盟主,別來無恙。”心道,怎麼會無恙呢?他從反抗董卓卻在其眼皮子底下能夠全身而退,名聲早已威震四方,現在又被推選為盟主,怎麼個無恙?

袁紹身上還穿著月白軟甲,看樣子剛剛閱兵回來還沒歇息就往這邊來了。我的開場白沒得到他的正麵回應,隻是垂眸笑了一笑,仿佛還是當初那個氣質儒雅眼神幹淨的少年,隻是再也不是少年了。

我回頭給小韋一個安撫的眼神,剛剛還難為詞語有限的他用了一籮筐‘憑什麼’來數落袁紹,現在對他又是一副憤懣未平的模樣,難保他待會兒再梗著脖子說出什麼來。好歹人家現在也是個頂頭上司,還是避免正麵衝突的好。

“小韋,我沒事了,你先回去吧。”

小韋當下用眼神表示一萬個不願意,我麵色微凜,該來的躲不掉,與其拖遝,倒不如一刀來個痛快些。

我沒給過小韋這樣嚴肅的臉色看,默了半晌,終於還是不情願地騎上馬背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我回過頭,袁紹眼中閃過一抹及時隱去的神色,沒來得及捕捉,但見他又是一笑,我彎彎嘴角也回以微笑。

什麼時候開始,見麵就變的這樣艱難了呢?

他喉嚨鬆了鬆,先開口道:“幾年了,你的樣子還是和那時的一樣。”

我接口道:“其實內裏早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