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木的唇動了動,手裏還拿著灑水器,卻恍若未覺。
我勉力朝她笑了笑,嗓子裏發出的音色就像是鐵鋸拉著枯木的聲音,沙啞而低沉,我說:“水木。”
剛剛還在大大咧咧罵人的老子娘卻雙眉一擠,嘴巴一扁,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嵐嬗~~~~~~~”
☆、【032折】一夢,十年期^思^兔^在^線^閱^讀^
【032折】一夢,十年期
“所以說,你豬一樣睡著的這十個月,就是……搞穿越去了?!”水木雙手撐著下巴,慢慢地揉著變成O型的嘴。
“嗯。”埋頭將最後一根麵條吸溜完畢,抬頭把碗遞過去,“再來一碗,謝謝!”
水木毫不含蓄地朝天花板撇了個白眼,伸手把碗接過去,說:“我說,你實際上是穿到貧民窟去了吧?再吃就是五人份了,你確定你的胃不會爆掉?”
我喝著水,緩了一緩,拍拍圓鼓鼓的肚皮,不可抑製地一聲歎息,好飽~即遙遠又陌生的熟悉感啊,“還好還好,還能再來兩碗~~記得再加倆荷包蛋,一煎一煮,煎的十分熟,煮的要整個兒溜圓溜圓的!還要點蔥花……”
砰地腦袋上炸開一個毛栗子。
我捂著痛處抬頭汪著閃閃的星星眼將水木幽怨地望著,“怎麼打人?”
“免得待會兒你打滾。”水木重新在我麵前坐定,盯著我的臉看了又看。
我就勢湊近了一點點,“怎麼,發現我變漂亮了?”
果然,再遭到一個華麗麗的白眼。
“你知不知道你逍遙快活去的這十個月……”
“是十年。”我糾正。
“……好吧,十年……可實際上你是睡了十個月。從進手術室之後你就沒醒過,我當時以為他們把你弄成了植物人,給那些做手術的專家徹底來了次辦公室大掃除之後,他們才讓我看了那些不願公開的醫學秘密。他們說,你的生命體特征和正常人是一樣的,隻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就是沉睡不醒。有個從英國回來的腦科專家說以前在英國也有過類似的病例,他們稱這個是‘睡美人症’。”水木捏捏我的臉,“可是看你這不但沒瘦反倒圓潤的臉,哪裏像睡美人了?頂多就是一個豬玀!”
哦,豬玀?那某人剛剛還為了個豬玀哇哇大哭的呢。
我拍拍水木的手,想到她給那些專家做的徹底‘大掃除’,腦袋裏不免勾勒出一幅灰塵滾滾,器材亂分的畫麵。就是因為有個人這麼擔心我的人在,所以老天才把我帶了回來。所以,不用我做去什麼了解,該結束就是結束的時候。以前我不信命,現在好了,這命就應在我身上。
“你怎麼了?怎麼突然不高興了?”
“啊?”我回過神來,發覺自己驀然沉寂下來,連忙笑了笑,“沒什麼,吃太飽,想睡了。”
水木皺皺鼻子,身子往後移了兩步,一臉嫌惡,“你還睡?夢還沒做夠啊?”
是啊,一夢十年,該是夠了的,而不應該這樣抱憾。
我跟水木說,我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到了一個年代久遠的國度,遇見了不可能遇見的人,還愛上了一個人,可是等我發現愛的時候,他已經是個有婦之夫了。所以我灰溜溜地逃了回來。
紛紛擾擾十年間,原來不過是寥寥數語。
水木捏了捏我的手,以前我們為彼此鼓勵的時候,總會這樣一起沉默著,沉默中給對方一點力量。我以為她覺察到了什麼,她猛然想到了什麼,一拍大腿,說:“呀!我差點忘了,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