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躺在玄蛇旁邊的金龍全身輕微地顫唞起來,縈繞在它身上的淡淡光暈越來越明亮,越來越刺眼。一道金光閃過後,一個周身布滿殺氣,傷痕累累的男人雙臂撐著身體坐在了那裏緊緊地盯著自己。盡管他當時全身無片縷衣衫,但安涼的直覺告訴他,隻要男人動動手指,頃刻間就能置自己於死地。於是,安涼咬著嘴唇逼自己清醒起來,深吸一口氣之後拔腿就跑,直到累得昏了過去......再醒過來的時候,他就被費思救回了莊園。

“因為自己看到了他,所以就要被這個妖怪吃掉了嗎?”思及此,安涼的兩條細腿兒很沒有形象地抖著。

“該死的,你不會把我和那條黑黢黢的怪物蛇劃成一類了吧!”男人懊惱地咆哮,風格由陰鬱冷冽轉變為火爆,臉色不善,身體微微前傾,如一張拉滿的弓,大有聽到肯定答複就衝將過來的架勢。

可能是怕的時間太長有些麻木了,也可能是得知自己左右是逃脫不了就破罐子破摔了,安涼先前被打壓下去的善良青年的正義之心被男人的話刺醒了,想到那條玄蛇那天被那樣吊在上不上下不下的半空中欺負,如今還要被同類歧視,安涼都替他憋屈得臉色發脹。

“那......那麼大的蛇,不是妖怪,是......是神蛇!”安涼的爺爺家供了一座蟒神為保家仙,因而,安涼的心裏對大蛇充滿了敬畏。

“噗!神蛇?!三界內隻聽人喚過神龍,何時輪得到一條黑了巴黢的蛇稱神了?”男人聽到天大的笑話了似的大笑著靠倒在躺椅上。

安涼一張白皙的巴掌臉被這人張狂的語氣氣得都紅得發紫了,“女媧娘娘就是人首蛇身,同樣也是大地母神!”

“女媧?”男人摸著下巴想了想,然後想到了什麼似的,說道:“哦,就是那個下界位麵的創建者啊!勉強算是個小神,可惜竟然被自己創造出來的魯莽生物毀掉了整個位麵,可見啊,道行還差得遠呢!”

呼!這個人不人龍不龍的家夥竟然如此口無遮攔,安涼一雙黑潤的大眼睛定定地盯著他,曾經渙散的焦點牢牢地凝聚在了男人的身上,恨不得燒出兩簇火苗來。

“喂,你該感謝我的寬宏大量,敢偷看了我的裸/體就逃跑,你也真夠有色膽的!”男人自認胸襟廣闊地擺了擺手,對安涼說道:“我餓了,去,給我做點吃的!”

偷看人裸/體逃跑?色膽?麵對如此出格的明晃晃的誣陷,安涼有種拿對方的頭撞牆的衝動,可看對方一副氣消的模樣,腦中不禁浮現一種不可思議的想法,莫非......

“那......那個,你剛剛那麼生氣,是因為我那天偷看了你的......逃跑了?”安涼小心翼翼地詢問。

男人看白癡似的翻了個白眼,道:“難道你被人偷看了就跑還會開心?別磨磨蹭蹭的了,趕緊做飯去,我要吃肉!”

什麼叫無語問蒼天?什麼叫心力交瘁?

安涼此時有深深的感觸,此人果然不具備一個正常人的思維。這事兒放任何一個人的身上,要生氣的都是自己的真實身份被發現了,而不是什麼被人看到了裸/體就跑這種理由吧!

外麵的天色才剛剛轉暗,估計還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才是正常的晚飯時間,但這正是賓館的小廚房正忙碌的時間,安涼又是擺笑臉又是說好話的,才從孟克廚師長那裏借到了偏於一角的小廚房。

雖然地處比較偏僻,但是小廚房裏的材料卻是齊全又新鮮的,想來應該是專門為身份比較高的客人準備飯食的地方。

大概瀏覽了一下台板上的調味料,安涼居然發現了兩瓶讓他欣喜的東西。一瓶是琥珀色的液體,擰開塞在瓶口的蓋子,空氣中頓時一股馥鬱芬芳的酒氣,像極了花雕酒。另一瓶是再熟悉不過的紅褐色,打開後飄出濃濃的醬香,赫然就是醬油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