堌麗派出十幾萬兵馬,大舉犯邊,這就是突力的戰機。
若謝文通向東去對戰堌麗,突力一定會大舉進犯,突力可比堌麗凶悍多了,謝文通隻能死守西邊,上書請朝廷增派兵將。
朝會上。
聽了謝文通的奏報,錢明月不免有些頭疼,還不能表現出來,為了鼓舞士氣,從容地笑道:“果然不出所料,有人想趁火打劫呢。”
有朝臣說:“戰事要傾國而為,隻怕朝廷分不出足夠的兵馬,不如派人議和,化幹戈為玉帛,待庶人陸叛亂平定,再彰顯大國國威也不遲。”
這番話竟然還有好幾個人附和,哪個時代都有幾個主和派。
韓書榮說:“戰爭一方就能挑起,想和睦卻得雙方都同意。如今敵國看中的就是我大梁內亂這個時機,怎麼會輕易同意和約?”
“他們必定勒索大量財帛土地,若不答應,‘和’無從談起,答應,是損己利敵。用那些財寶獎勵三軍,何愁戰不勝?”
兵部一主事說:“臣以為撮爾小邦,何須傾國而戰,遼東的兵馬足矣。”
主戰的更多,還是很提氣的。
錢明月輕鬆地說:“邊疆起戰事本宮早就料到了,也早就做了安排。”就是沒防著這該死的堌麗。
彈丸之地,犯得哪門子癔症,敢犯大國!
諭令外祖父靖北侯為衛邊元帥,統領遼東北兵馬,並從西山武學抽調了高守正、李汝陽等正值盛年的勇將,馳援遼東。
“娘娘,隻有良帥勇將,缺少兵馬恐怕也不行,請娘娘急調兵馬奔赴遼東。”
關外的兵馬被突力牽製住,關內距離遼東較近的兵馬都被齊王牽製住,小皇帝在山東,山東戰場更不容出絲毫變故。
隻能從其他地方調兵了,大概需要大幾個月的時間,堌麗會等著他們?
又是這種討厭的感覺!捉襟見肘,應接不暇。
心裏再煩,她也不能亂。她亂了,朝臣更亂,整個國家就會陷入慌亂。安撫道:“調兵事本宮再考慮一下,不急,戰爭不在人多,更在謀略。”
倒是謝文通這封加急奏報,讓錢明月想起了另一件事:“前些時日,遼東總督奏疏說他為國事計,不得已借了幾個江南富商不少綢緞,請朝廷代為償還。”
齊鈞然說:“接到娘娘手詔後,戶部已經清點了庫銀,但遲遲未見人來領,許是還沒到京城。”
“嗯,那就再等等吧,人到了,帶到宮裏給本宮瞧瞧。”
謝傅詹說:“尊卑有別,娘娘怎麼能召見商戶!”
錢明月鬱悶:“尊卑之別大不過賢愚忠奸之別,難道弦高比不上王莽更值得親近嗎?”
“江南富商隻是借布匹給謝文通而已,哪裏比得上弦高。”
“難道肯相借不是情誼嗎?便是庶民,饑寒的時候有人給一碗熱飯也知道心存感激呢。”
“若是借了不還或者強逼商人捐財物周濟國難,隻怕再有戰亂的時候,人都藏起來,想找人救一時急困都不行了。”
錢明月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謝傅詹還能杠:“臣鬥膽,請問皇後娘娘,謝文通借絲綢都是做了什麼?如何為國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