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很鬱悶,皇帝的鑾駕走得慢,他還沒到山東,那邊就屢屢有捷報傳來,眼看戰事將了,他還怎麼練習調兵遣將,排兵布陣。
“庶人陸也太菜了,竟然打不出這巴掌大的地方。”
林撫遠說:“是聖人深得民心,軍民不願歸附。”
小皇帝懨懨不樂:“朕還想跟他們大戰幾場呢。”
“聖人放心,青州還有數萬兵馬呢,估計能垂死掙紮一段時日。”
小皇帝摩拳擦掌:“朕來也!”
“估計算不上大戰,庶人陸的烏合之眾實在不堪一擊。”
“那也行。朕很好打發的,喝不醉,解解渴也行,哈哈。”
齊王嚇壞了,他的手下接連失利,失了登州與萊州也就算了,最出色的兒子竟然死在小小的臨淄城。
失敗的恐懼壓過了所有的憤怒,他慌了:戰爭,似乎比他想象的難打。
“事到如今,該怎麼辦?”
那群軍師,這個說:“主公曾經南征北戰過,若能親征必然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齊王不敢,他現在想起自己的軍功是怎麼來的了。
那個說:“不如讓渤海郡王率軍。”
又有人舉薦了另一個。
吵吵嚷嚷半天,拿不定主意。
最終,有人將裴謀仁臨死前的話傳給齊王,齊王采取了裴謀仁的建議,將人馬召回青州,據地利而守之。
正當朝廷大軍集聚,士氣高昂,準備大舉進攻青州的時候,遼東邊疆的戰報也傳到了朝廷——
接到錢明月讓他穩住突力的旨意後,謝文通向江南富商借了上千匹綢緞,向突力王買牛買羊,牛皮羊皮羊毛也要,風幹的牛羊肉也要。
突力王一時間籌集不夠足夠的物質,謝文通隻給他的使者看看那滿屋子流光溢彩的綢緞:“等到貴大王籌集牛羊,本官就將這些綢緞運給他。”
突力王很快又籌集了一批,謝文通也爽快地交付了綢緞。
那綢緞運到西域,價格翻了好多倍。突力王賺得盆滿缽滿,整日樂不可支。
賢親王說:“大王,梁國怎麼突然買這麼多牛羊,會不會有什麼陰謀?”
“能怎樣,吃啊,最多能用來耕地,又不是戰馬,難道能危及我們不成。”
賢親王隻得壓下心頭的疑惑。
這樣的交易又進行了三次,沒出一點兒亂子。
等到大梁內亂的消息傳來,賢親王興奮地說:“太好了,梁國內亂,我們可以趁機攻打他們,不求入主中原,至少能分割走遼東大塊土地。”
突力王擺手:“梁國那小小的內亂,就跟青部幾千人作亂差不多,能怎樣啊?若跟梁國撕破臉皮,我們再想跟他們做生意,買絲綢可就難了。”
賢親王這才明白,整個突力都被謝文通算計了!突力王因為貪財,被謝文通吃得死死的。
“大王何必憐惜金銀,隻要有了土地,還愁沒有絲綢嗎?”
突力王搖頭:“你難道沒發現嗎?絲綢都是從梁國的南邊運過來的,北方不產絲綢,遼東更不產。”
賢親王氣急:“兩個強者絕不可能和睦地做鄰居,這是難得的好機會——”
“上次你也這麼說。”
賢親王無話可說,鬱悶地離去。
雖然不能攛掇突力王出馬,但賢親王不斷用自己的部落和親兵試探騷擾梁國的邊境,想尋找合適的戰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