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告訴他們,因為公關服務人員經常代表公司接觸各種客群有形象考量,所以才會常常更換製服,公司基本上會派發兩套,也有人因為破損或是各種原因申請成本價加購,一般離職時會繳回派發的製服,但加購的就不會送回,死者會擁有舊製服就是這樣的狀況。同時經理也幫忙查了加購記錄,證實死者的確加購過兩套製服作為備用,是當季加購最多的人。
「這就有趣了,穿著已離職公司的員工製服被殺死到底是什麼狀況呢……對了,還有這個,在死者食道裏發現的東西,應該是死前才吞下的。」
接過對方遞來的幾張照片,黎子泓看見那是一卷發黑的小紙張。
「我送過去玖深小弟那邊了,是張便條紙,不過字都糊了還黏在一起,看看玖深小弟那可以找到些啥吧。」嚴司點點相片:「有血、黏液、屍水什麼的……你懂的,等分析吧。」
「嗯。」
接到黎子泓的通知時,虞夏正好針對死者住處進行搜索。
幸好死者在之前公司登記的住處地址並沒有改變,所以在聯係上死者家人和房東後,趕來的女性親屬協同房東打開了死者的小套房。
他們在死者住處並沒有發現嬰兒,甚至連嬰兒用品都沒有。
一般來說,懷孕的女性都會為即將出生的嬰兒添購用品或衣服,但是這裏卻連一件都沒有,所以剛剛聽到訊息時虞夏有點疑惑。
「我不知道蕙純有懷孕。」身為死者唯一的姐姐、宋蕙玲這般無奈地說著:「我甚至不知道她有沒有交往對象。她已經很久沒和家裏聯絡了,大概已經有一年左右沒回家,我將近一年前和她碰過幾次麵,正好是我父母的喪禮……啊,他們出了車禍,所以一起走了,蕙純回來辦完喪事之後就沒再回家過了。」
「你們家相處有問題嗎?」
蕙玲苦笑了下:「該怎麼說呢,每個家庭多多少少都會有點問題吧,不過並不是像您想的那樣,雖然有點摩攃,但我們家人之間的相處其實還是不錯的。隻是因為以前爸爸幫人做保出了問題,背負很大一筆債務,有段時間常常有人來追債。當時蕙純受不了壓力所以搬出家裏,離家後會固定寄一些錢回來。父母還沒出事前,蕙純一直說過陣子可以拿比較多錢回來……可惜沒多久我爸媽就往生了,人果然無法預料任何事情,即使拿回再多錢,她也來不及了。」
人生就是這樣,自覺想要孝順掙得更多時,往往卻忽略了很多相處時間,總覺得時間還很多很多、任何事情都理所當然,猛然一回頭,才發現什麼都來不及了。
「總之,這件事情好像對她打擊不小,喪禮時她說有改變一些想法,之後就沒再遇過她了,打電話也都是用簡訊回複,沒想到現在……如果不是因為你們告訴我,我根本不知道她住在這個地方……」
因為不清楚宋蕙純生活和工作情況,也問不出有用的資訊,虞夏便和對方交換了手機號碼,如果之後回去有想到什麼奇怪的事情再聯係他。
接著另外兩名收到宋蕙玲通知、先後來到的女性友人也回答了類似的答案,原本往來相交甚篤,但是一年前父母去世之後就沒再聯絡,打電話也幾乎不回應。
「啊,我記得最後一次通電話時,她說有個表妹在照顧她,要我們不用擔心。」其中一名友人提供了這樣的訊息。
「但是我們家沒有表妹。」聽著這說法,宋蕙玲有點疑惑,重複問了對方幾次確認:「親戚中也沒有,我們這一輩隻有我們兩個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