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小心被丟棄,又重新拾回來。
待兩人都平靜下來,唐然鬆開他,輕咳,為剛才的場景感到尷尬,扒拉扒拉頭發,避開他的目光。
駱躍陽始終含笑,直直凝視著她,蒼白的麵頰上,添了幾分血氣。
唐然不知做什麼,隻好再給他倒出一碗湯,看著他再次喝完,又倒一碗。
駱躍陽哭笑不得,眸中有了生氣,他笑著問道:“你做的嗎?”
唐然搖頭:“不是,路邊撿的。”
駱躍陽開懷大笑,就像聽到什麼很好笑的笑話一般,露出潔白幹淨的牙齒。
唐然覺得嗓子幹澀,給自己倒了杯水:“你……家人呢?”
駱躍陽低眉看著自己的腿,輕輕捶打了幾下,淡笑:“在家呢,估計忙到沒時間來看我。”
唐然不忍心地撇了他一眼,馬上轉過去。
駱躍陽卻笑得無邪,看出了她的心思:“唐然,你能來看我,就是我最大的願望,現在已經實現了。”
唐然坐在床邊,晃了晃腿:“說的就像你多離不開我一樣。”
駱躍陽卻仔細想了想:“不知道,但確確實實,在這裏待了這麼多天,最想見到的,就是你。”
末了,看著她,又補了一句:“每天晚上都很想。”
唐然微愣,眼圈微微紅了:“傻子。”
駱躍陽:“傻人有傻福。”
——
唐然看著他將一大碗雞湯全部喝完,才發現他的東西真的少的可憐,連個開水瓶都沒有。
三人間的病房,隻睡了他一人,也沒人照顧他,若是有些旁人,倒還能幫拂他一些。
唐然皺了眉,問道:“你每天吃什麼?”
駱躍陽聳肩:“你知道吧,我有很多小弟,打個電話,就能給我送上來。”
唐然瞪著他。
駱躍陽看著她的大眼睛,訕訕閉了嘴。
唐然:“駱躍陽,我說真的,你再跟那些人混在一起,我絕對連著你一起討厭。”
駱躍陽立馬點頭:“不聯係了,再也不聯係了。”
唐然轉身將保溫桶提進洗手間,接了水簡單衝洗著。她不知道他的話,是真的帶了幾分承諾。
已經是深春了,天氣漸漸暖起來,龍頭下的水卻依舊有些涼。
他坐在床上,看著她的背影,慢慢笑著,一直笑著。
——
唐然打開窗戶,風細細吹進來。
她看著窗外,樓下是一片綠化,大大的花壇,五顏六色的星星點點。
唐然回頭:“想出去走走嗎?”
八樓是骨科,有專門出租輪椅的生意,三個小時二十塊錢。
唐然推著他下了電梯,出門,一陣清爽舒適的風。
駱躍陽安靜坐著:“我重嗎?”
唐然看著前方:“能有多重?我是推你不是背你。”
駱躍陽:“哦。”
到了花壇前,白色的外壁被風雨侵蝕,脫落的斑駁痕跡。
倒是壇中的花,一大片的三色堇,長的很好,小小的一朵,嬌翠欲滴。
花壇兩邊便是銀杏樹,正是發綠芽的時候,賞心悅目,一派生機。
唐然看著最外麵一朵紫色的三色堇,問道:“那群人為什麼打你??”
駱躍陽:“啊,那個啊,當時我看到他們欺負一個很漂亮很可愛的小女孩,我見義勇為,但是寡不敵眾,就被揍了。”
唐然垂眸看著他不說話,目光執拗。
他接著說:“本來我身手是很好的,一大四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但是那天狀態不好,而且,他們人多,還耍陰招,要不是我隻長了兩隻眼睛,還不知道是誰揍誰呢!”
唐然一動不動,看著他的嘴張張合合。
駱躍陽避開她的目光,又似喃喃:“他們真的欺負一個小女孩了……”
唐然大聲說:“沒人欺負她,她好的很,不能再比任何時候都好了,你能不能管好你自己?”
駱躍陽抬眼,眸色清亮,半響微笑著開口:“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