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探尋(二)(2 / 3)

募地,眸色亮了,他笑開:“真像!”

時沐心平氣和,懶得理他,悠悠向前走著。

初晨的風溫和熙熙,拂在臉上,很輕柔很舒服。

言之庭看著她的背影,那樣清瘦,那樣安靜。他攏了攏外套,嘴角浮現淡淡的笑。

——

等兩人搖啊搖回家,太陽已經上了二杆頭。

時沐一身輕鬆甩著鑰匙走著,言之庭則在她身後,抱著大包雜七雜八的東西,賣力地喘氣。

他停在院門口,等著時沐開門,叉腰擦汗:“為什麼這麼遠?累死老子了!”

時沐輕飄飄進門:“誰讓你買這麼多,難道富家子弟,都是這麼揮霍金錢的嗎?”

他把東西全都抱進院子裏,堆在小木桌上,拍拍手:所以沒有人會嫌錢多。”

接著翻著塑料袋,拿出零食和酸奶,其他的提進了廚房。

時沐從屋內走出來,換上了拖鞋,端出未洗的碗筷,在龍頭下接水。

他坐在樹下,翹著二郎腿,嘴裏喝著杯酸奶,和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時沐拿抹布洗著,突然想起什麼,邊邊變問:“對了,言之庭,你跟林老師很熟嗎?”

言之庭一愣,半響,繼續喝著,笑著說:“還行,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時沐挑眉,將盆裏的水倒掉,擰開水龍頭:“沒什麼,就是聽說他是你親戚,而且上次元旦晚會的時候,你不是後來突然加的節目嗎,同學們都以為你開了小門呢。”

說完抬頭看著他:“你別說,你倆長的還真有點像。”

言之庭拍桌:“他跟我哪像了,他長的有我帥嗎!”

時沐一驚,抹布掉進汙水裏,她瞪他一眼:“有。”

言之庭佯裝生氣,卻無意間轉移了話題:“小沐,明天下午你有空嗎?”

時沐:“有什麼事嗎?”

言之庭笑:“一個演奏會,我剛好有兩張票。”

聽起來還挺洋氣的。時沐搖頭,衝著手心的泡沫:“沒空,還得做作業呢。”

他看看表卻起身,擺擺手:“說好了,明天下午兩點鍾,走了。”

隔著院子,時沐喊:“喂,你買的東西落這兒了!”

少年走上二樓,眸色格外清亮:“先放你家存著,明兒我再來!”

——

等到這天下午,天色卻變了,灰蒙蒙的,積攢起一片片烏雲。

時沐上樓收衣服,轟隆隆,驀地劈起一道雷。

她嚇了一跳,噠噠跑下樓,拔了電視插銷,又把窗戶關緊。

已經一點五十分了,時沐想著言之庭昨天的話,又看看天,應該不能去了。

可沒想到下一秒,他就這樣從雨中衝了進來,穿了長款雨衣,他用袖子遮著腦袋,短發濕了些,睫毛上掛著水。

他從懷裏拿出另一包雨衣,遞給時沐:“快穿上,再晚點就來不及了。”

時沐滯了滯,看著他拍拍褲子:“下這麼大的雨……”

言之庭望天,轉頭:“我看了天氣預報,不會下很久,一會兒就停了。”

時沐抖開雨衣,似乎對音樂,他有種近乎瘋狂的熱愛。即使走在街上,他都會在馬路邊彈電子琴賣唱的小夥子門前柱立許久。

剛穿好,言之庭便拉起她的手,奔跑起來。

小路有些狹窄,容不得兩人並肩跑,可他卻執拗地反手拉住她的。

雨劈啪打在地上,眼睛被雨水拍打地有些睜不開,她眯著眼,風夾著幾絲冷意,灌進了脖子。

他的掌心裹住她的五指,用力地,分不清是汗液還是雨水。

高挺的背影,在雨中,模糊的伶仃,不甚清晰。

他們穿過小巷,穿過廣場,闖過頂樓掛了隻生了鏽的大擺鍾的商業樓,穿過車輛來往的街道。

路兩排的大樟樹整齊的排列,樹擺搖晃,唰唰作響地夾在雨中。

腳下,被濺起的汙水染了褲腿,沒管,繼續跑著。

時沐想起,小時候經常玩這種遊戲,積水的小水窪,一腳才進去,把水濺得高高的才好。

長大了,好像是對被判定為心智不成熟的一切不屑一顧了,消了熱情,拉不下臉麵,沒頭沒腦地告知著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