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河之戰之前,妖界與仙界的戰爭從未停止過,仙界認為妖是不容於世的。每隻妖都想著強大,甚至為此不擇手段,而他們自己亦認為弱小的妖就該成為強者的棋子,那是他們的宿命。
他們不在乎所謂的道義!所謂的善!所謂的惡!弱者是沒有資格擁有這些,哪怕是說出的權力。
隻有他們變得更強,成為這三界的主宰者,那麼他們說的話才是真理!
可是他遇到了不同於眾妖的笪羽,在眾妖不擇手段的吞噬弱者的時候,他隻是靜靜地坐在這誅心亭上,望著無盡的幽冥,日複一日,仿佛世間所有都與他無關。
妖主說他會是下一任妖主,可他在他的眸中看不到任何的欲望,他憑什麼會是下一任的妖主?他不懂!
王河之戰,堵上了兩界僅存一界的注。
他看到血流成河的戰場上,一襲墨色長袍,手持水色琉璃笛,眸色幽深清冷,麵容冷峻絕美的男子吹起一曲幽冥曲,如墨長發在風中飛舞,腳下幽蘭朵朵開放。幽冥曲響,天地風雲變了顏色,墨袍上鐫刻的暗夜幽蘭開的威嚴霸氣不可褻瀆!那雙非妖非仙的墨眸即使身處血流成河的戰場上,亦未有任何波瀾。
那一戰天界三太子受了重傷,仙界輸了,妖界亦未贏,他們賭下的注僅被他更改為共存,兩界停戰,互不幹擾,互不侵犯。
那一站妖主戰亡,他笪羽成為了新任妖主,那一戰妖主笪羽的名號成了妖界的神話,成了天界的忌憚!
他回憶起王河之戰的前夜,他與他一較高下,他不懂為什麼他笪羽會是下一任妖主,他以為他們會兩敗俱傷,卻未曾料到他還未出手,便敗了。那一刻他覺得自己這麼多年的修煉甚是可笑,同時他更不懂,明明他有著令仙界亦是忌憚的修為,他可以稱霸三界,站在至高的位置上俯瞰眾生,卻又為何甘於在這寂靜之地任眾妖遺忘?
這千年的時光,他仍不懂,仍看不懂他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所以他並未阻止牟天長老的叛變,在這場棋局裏,他隻是個局外者,他隻想看看妖主會如何應對,千年前他終結了兩界之戰,可是奈何欲望不止,這場爭鬥就無終止之日!
妖主啊,妖主,你可知隻要有欲望,兩界的戰爭永遠不會停止,你可知你千年的沉默,已經磨滅了你所有的神話。
這次你終於走出了這幽冥,被自己所信任的人所傷,難道你還會沒有任何波動嗎?還是說在你眼中壓根就從未把我們放在眼裏,是不是認為我們的伎倆著實可笑?
妖主,再不反擊或許你就再無翻身之日了,我們終會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