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富想了想，點頭道：“廟島群島北側和白玉灣都屬於渤海範圍，如果渤海整體生態環境持續惡化，那以後我們自己也必然會受到影響……半海，你打算怎麼辦？”“把我們發現的那些海洋生物上報環保部門，然後聯合政府一起研究那些已經滅絕和即將滅絕的渤海物種，嚐試培養種苗並在渤海全範圍內進行大規模增殖放流，以此修複整個渤海的生態環境！”“如果真能這樣做的話，我們破壞渤海的行為也就變成了拯救渤海，政府也會感謝我們的。不過，科學研究、種苗培育和增殖放流都需要極大的資金投入，政府的撥款畢竟是有限的，餘下的錢從哪來呢？”“在接下來的真相大白、賠禮道歉過程中，免費向被我們破壞漁場的渤海漁村提供近海養殖所需的設備和技術，他們的產品我們由收購，進行運輸、加工和銷售，我們要以此進軍中低端海產市場，在所獲得的利潤中劃出專項資金，長期用於環境修複！”這個想法很好，但海富卻還是詫異，他問：“中低端海產品市場利潤很低，你小子一直看不上他，這怎麼又突然對它感興趣了？”梁半海一笑，道：“受楊興業老大的啟發！爹，我覺得他老人家最厲害的一點不是在世的時候取得多大的輝煌，而是幾百年後還能讓遼河口的後人有飯吃，我打算借鑒他老人家的想法，為海洋島創造一套永遠不失敗的賺錢模式！”“怎麼能保證永遠不失敗呢？”“兩年前，我提出產業多元化的經營理念，現在，我要在此基礎上增加產品多元化的經營理念。我們以後不但要涉足更多的行業，還要調整產業布局，讓每一個行業都能滿足高中低端市場需求。如果低端市場虧本，那中高端市場的利潤可以保本，如果一個行業不同市場層級都虧本，那其他行業的利潤也可以保本，這不就是立於不敗之地麼？”海富點點頭，轉臉看看那幫什麼也不懂的鄉親，問：“你們知道小老大說的產業多元化和產品多元化是什麼意思麼？”眾人搖頭，齊聲回答不知道。海富壞壞一笑，一邊剝海鮮，一邊道：“如果隻有一個娘們兒陪你睡覺，那老娘們兒懷孕或是來月事兒的時候你就得憋著，而如果有一炕娘們兒陪你睡覺，那一個不能睡的時候，其他人就能補上，你就不用憋著了，這就叫產業多元化，懂了麼？”眾人恍然大悟，齊誇梁半海聰明，張虎又問：“老大，那什麼叫產品多元化？”海富看看那滿臉無奈的梁半海，笑道：“總睡一個娘們兒，我們難免會煩，但如果你這一炕娘們有高有矮、又胖又瘦、有小又老的話，那你就能換著玩，永遠也不會玩膩了，這就叫產品多元化！”張虎琢磨琢磨，豎起大拇指，道：“還是咱老大有文化！大學生都得學好幾年的東西，他一講我這小學都沒讀完的人就全明白了！我看咱以後也別鼓動娃娃們上學了，您老沒事兒給咱娃娃們講講課就夠了！”梁半海看看他，木訥的表情問：“我說虎子叔，他這一頓瞎講……你明白什麼了？”“我明白就算是小月和小梅一起上您的炕也不夠，咱應該盡快把您的炕填滿，這樣一來您就永遠不會憋著、永遠不會玩膩，帶我們撿錢的時候，您更有幹勁兒，我們發的財也就更大了！”“你明白個屁！這都哪跟哪呀！”離開酒樓後，海富坐車去大連換飛機奔山東找杜文昌談判，其餘人則是坐海洋集團號一同離開。梁半海在廣鹿島下船的時候，海萍叮囑張小月要替自己照顧好小老大的生活，程浪花則是讓女婿趕緊湊齊一炕娘們兒換換口味，梁半海被這娘倆搞得尷尬，但海洋島人卻是誇讚這倆女人簡直太有正宮皇後的範兒了。七天後，奉命飛往廣東與外派船隊會和的張小濤帶領一艘散貨船，脫離編隊提前返回長山群島，經過廣鹿島的時候，貨船卸下廣鹿酒店采購的十台電冰箱，港口的警察在收了幾盒國內見不到的“三五”、“萬寶路”香煙後，看過一台冰箱就允許它們上了貨車，全然不知這些箱子裏除了七台冰箱外，還有三個被捆綁起來的大活人。將人帶入酒店後，張小濤來到梁半海辦公室，道：“小老大，那三個酒店遇到的小子都帶回來了！”“審了？”“一上船就給他們上了老虎凳和辣椒水，三個鬧鍾第一輪扛不住就全招了！您猜的真是沒錯，這事兒的確是丁煥凡唆使他們給我設套！”“那他們為什麼要設套呢？”“肺結核！二十五號海區有肺結核！”正在給梁半海揉肩的張小月皺皺眉頭，道：“哥，你是不是沿岸找女人給腦袋玩壞了？大海難道還能得肺結核？你怎麼不說它得糖尿病呀？”梁半海皺皺眉，問：“小濤哥，你記錯名字了吧？你是不是想說，二十五號海區有錳結核？”張小濤趕緊點頭，豎著大拇指道：“對對對！他們交代那東西，咱全船的弟兄就沒有誰聽說過，所以這名字我們也記不住，還是您有文化，一聽就懂！”在合作銷售紅加吉的時候，止錨灣曾邀請丁煥凡去25號海區吃現撈的蝦爬子，這個有過多年海上貨運經驗的內蒙古人，一眼就發現網裏順帶撈起的黑色石頭不同尋常，而止錨灣漁民則說這石頭實在太常見，他們每一網下去都能帶上來幾塊。頗有心計的丁煥凡假稱自己有收藏奇石的愛好，把漁民想要扔掉的黑色石頭要了幾塊帶回廣州總部，送給專業的科研機構化驗。結果，他意外發現這東西就是傳說中的錳結核，敢賣了爹媽牛羊作為起家資本的他馬上動了盜采錳結核的心思，挑唆海洋島收拾止錨灣的目的，其實就是為了將止錨灣夜間值班的哨船趕走，方便盜采船的活動。張小月聽完，很是好奇，問：“小老大，錳結核是什麼東西？他丁煥凡去二十五號海區不撈蝦爬子卻揀石頭，難道那石頭比幾十一斤的紫色蝦爬子還值錢？”梁半海將頭靠到她懷裏，伸手摸摸她的臉，笑道：“這個東西國家不讓私人進行開采，因此它在國內不但不值錢，還會給自己惹來牢獄之災；但是，丁煥凡如果把這個東西通過國際黑市賣給那些礦產匱乏國家，那這東西的價格可就遠遠超過蝦爬子了！”“為什麼？除了金礦銀礦，恐怕沒有什麼礦石比海鮮貴吧？”“有！錳結核由十幾種金屬元素組成，經濟價值極大，其中單位含量最高的猛，屬於世界任何國家都要嚴禁出口的戰略性資源，用它製造出來的錳鋼不但能夠架大橋、蓋房子、造機器、鋪鐵軌，還能用於製造鋼盔、子彈頭、穿甲彈和坦克裝甲等武器！”“啊？還能造武器？這要是賣到敵對國家手裏，那敵對國家還不得用它來殺咱們中國人啊？”梁半海點點頭，道：“你說的沒錯！盜采這東西隻能通過國際黑市賣，而國際黑市可不管誰是中國的敵對國家，就算是恐怖分子要買，他們一樣賣！所以，丁煥凡這次真的是玩大了，盜采銅礦、鐵礦或許隻判個三年五載，但盜采這種戰略性資源並通過國際黑市轉賣，按照現在正在嚴打的形勢，他肯定判死刑！”張小濤問：“小老大，咱們前幾天從二十五號海區挖回來了大量石頭，為什麼咱的科研所就沒發現這是那……什麼結合呢？”梁半海道：“錳結核是極其少見的海底礦石，直到近幾年才被世界各國重視，其冶煉技術目前也隻有美國、俄羅斯、日本、德國、法國、印度和中國這七個國家的不到一百個工廠掌握，一般的礦產學家都沒見過實物，咱們那研究海洋動植物的科研所，怎麼可能分辨出來呢？”“那你是怎麼知道的？才發現的東西你就說的頭頭是道，難道是海神娘娘告訴你的？”“海神娘娘沒你們想象的那麼閑！我在澳洲上學的時候有海洋地理課，教材上有關於錳結核極其應用的描述，不過，我也是隻看過文字沒見過實物！”“哦……小老大，咱現在應該怎麼辦？”“海洋島是戚家軍水師的後裔，我們可以不顧海事局的禁令去打紅加吉的主意，但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我們決不能幹對不起國家和自己良心的事兒，即便發現了這個天大的秘密，我們也決不能盜采！小濤哥，你馬上將那三個人上交群島縣公安局，然後抽調精壯漢子把25號海區挖出來的所有砂石全部封存起來，等待國家派員檢測！”“這三個家夥是綁架來的，咱要是交給公安局，公安局……”梁半海一笑，將張小月摟進自己懷裏坐著，道：“你一會兒見了公安，別說這事兒是我讓你幹的，你就說自己無意間發現了一個盜采國家戰略資源的特大團夥，你為了捍衛國家利益，情急之下就把這三個家夥給綁架了，公安局聽完，不但不會追究責任，還會給你立功受獎的！”張小濤將信將疑，問：“小老大，你這是讓我頂罪吧？”梁半海捏捏張小月的鼻子，道：“小寶貝兒，我看在你最近表現好的份上給你哥一個立功受獎的機會，結果你哥還不敢認，你說怎麼辦？”張小月一樓梁半海的脖子，一副挨操沒夠的樣兒，道：“太君，這個土八路要是不敢認的話，那就說是花姑娘下的命令，也讓花姑娘跟著太君風光一下嘛！”張小濤看看妹子那樣，一臉無奈，道：“不行，我實在受不了你倆了！妹子，你還得伺候小老大，所以蹲監獄的事兒還是哥來吧！當著我的麵就來這套，我看這是小老大身體痊愈把你玩舒坦了，要不……你也不能這麼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