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然和土狗沒有在縣裏逗留,乘著當天最晚的那班班車回到了高山嶺村。算命老頭說得很明白,那東西的方位就在以你家為準的東南方,所以根本就不用去別處找了。
這天晚上,窗外的月光傾瀉而下,照得房間裏朦朦朧朧的。土狗這貨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狼哥,睡著了沒?”土狗輕聲問道。
“沒。”江浩然應道。想到今天遇上算命老頭以及算命老頭說的話,一個那麼能思考問題的人怎麼能睡得著。
“你說今天這算命老頭,神不神?”土狗這壓根不是問,因為他自己很快接到:“以前隻聽人說過,沒想到今天還親自見識到了。”
“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江浩然有些擔憂,繼續道:“也許他隻是碰巧說對了,也許算命這行,就是一些糊弄人的把戲。”白天被說得一愣一愣的,好像算命老頭說的句句是真理,但此時理智卻站了出來。他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那個老頭,憑什麼相信?
土狗當然不愛聽這話,聽來有些抱怨地說道:“人家還沒收你錢呢?我問就得收錢,你問就免費。狼哥,你們兩個是不是有什麼交情?”
“不能,我都不認識他,這是我頭一次去縣裏,你該知道的。”江皓然果斷回了。那是,江皓然家窮得叮當響,哪有錢去縣裏晃蕩。
“所以說嘛,這算命的就玄了。”土狗反正是佩服得五體投地,“科學和常理不能解釋的事,說明什麼?說明確實有一種超乎尋常的能力存在,必須得信!”
“得了吧你,土狗。”江浩然故意打擊一下,“平時沒見你這麼能侃。你要是平時這麼能侃,那劉嘉早就被你收了。”
說到這,土狗就鬱悶,氣沉了半分,“還不是被你的光芒給掩蓋了。”不過女人哪比兄弟情義,土狗馬上轉到正題上,“這方麵的事我聽得多,而且不是瞎編編出來的,就發在我們身邊呢?”
“說說看。”反正沒睡意,江皓然倒想聽聽是啥陸離葩怪的事情。
土狗接下來說了一段話,配合這朦朧的月色,真能把人帶到另一個奇異的世界,好像現實看得見摸得著的世界反而有些不正常了。
“我外婆家那村就有這麼個人,不過他不會輕易出手。不是很熟的人找到他,他一般是不會做的。聽說泄露天機的事做得多了,對後代沒好處。有一年,我二舅家的一群鵝丟了,都有十來斤重了,母鵝都在下蛋。那得多值錢,所以我二舅家急了,活都撂下沒幹,就先找了鵝再說。當時就連我外公外婆都出動了,找了三四天也沒找到。心裏很絕望,這鵝真是沒了。這時,一人跟我外婆說起要麼找村裏某人算算。”
“之前,我外婆還不知某人會這套。後來,跑到他家去請他幫忙,這人很不錯,叫我外婆從家裏拿根鵝毛來,用鵝毛就給算了一卦,還分文不取。”
“我外婆說,這群鵝莫不是已經到了人肚子裏了?那人回,沒人碰過鵝,鵝還活得好好的,也沒走散一隻。後來,那人憑借鵝毛找到了鵝行走的軌跡,讓我二舅他們去一地方找。結果我二舅走到那裏,還真看到一群鵝好好的呆在那裏”。
土狗說完這事仍覺得意猶未盡,又接著說了一事。這事也是發生在他外婆家的。一人家裏懷著豬仔的老母豬不見了,也是找了好幾天愣是找不到。後來,又去找到那人算了一卦,那人說你家老母豬正在後山的一座墳墓旁邊睡覺著。那人家於是去後山找,果然在一座墳墓旁邊找到了老母豬。
一個懷孕的老母豬為什麼會不辭辛苦地跑到墳墓邊去呢?這事聽起來就有些詭異了。
江浩然對土狗說的故事並不感興趣,也不十分相信,畢竟精彩的故事都是添油加醋的,野史比正史好看。但江湖中的奇人異士真有,就比如說自己吧,對一千多年前的事情記得那麼清楚。
想到這點,江浩然毅然決然地決定相信老頭的話,按照老頭的提示來找東西。沒準是個寶藏也不一定,到時候自己和土狗就得發了。
第二天,兩人在院子裏琢磨,這‘鐵’和‘莫’到底啥意思呢?江皓然叼了一根青草在嘴裏,手裏拿了根竹枝在地上寫寫畫畫。
就連土狗也在很努力地思考如上問題。他坐在一張躺椅上,不自覺地翹起了二郎腿。太陽正好,他眯縫著眼睛看著天空,指望天上那幾朵變幻著的白雲給他點提示。不過,這提示還沒出來,就睡著了,誰叫他昨晚太興奮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