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幕然想到了那天的戰鬥,那個時候的小孩也是這種顏色的瞳孔,而此時的小孩麵無表情。
李娜麗環顧了下房間,並沒有發現拉比的身影,於是挪了下位置,露出身後黑衣黑發的男人。
男人恭敬地像蒼涼行個禮,蒼涼點點頭,後退一步坐在了床上。
“這是凡多姆海恩家的執事賽巴斯欽安。”李娜麗介紹。
“大人,我是受光大人的吩咐,前來接您進行一係列禮儀的特訓。”男人看向身側的李娜麗,李娜麗看蒼涼點點頭,便推門離開。
“賽巴斯?”蒼涼開口,尾音上挑,語氣卻是肯定的,“我遺失了一段記憶,但我不認為我的禮儀需要指導。”身為絕對忠於他的惡魔,失去記憶這樣的事不算什麼秘密。
“光大人在另一個位麵接收了大人的記憶攜帶體,據描述,大人記憶中帶有純然野生的習性。”身為一個優秀的執事,賽巴斯還是含蓄的,像是小光言語間提到必須要糾正的裸奔習慣,遇到親近的人就想上去蹭兩下之類的動作,有必要進一步修正。“而且,您在這個世界能呆的時間已經不長了,冥界的軌道在逐漸修正。”
冥界軌道修正完畢,他也就能見到父親了,小蒼涼糾結的皺眉。
“我暫時不想離開。”蒼涼望著窗外,剛剛拉比跳出去之後,窗子並沒有關嚴,細碎的風透著窗子吹進來,帶來陣陣涼意。
“這裏不是大人的時代,大人呆在這裏永遠長不大的。”
“我當小孩的時日比起那時還不算什麼。”比起遙遠卻記憶深刻的嬰兒時代,他現在僅有的那段記憶,初生時的他明明有力量長大,卻眷戀父親的懷抱想要永遠當個孩子。
而這次,賽巴斯隻是躬身,並沒有再次開口,他在來之前已經做好準備,而那位大人所傳達的影像應該也到了那人身邊了,那個據說魔王大人眷戀的人類,惡魔們永遠都不能夠傷害的那個人類。
村莊荒涼的枯木邊,拉比靠著大樹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半透明人形,手中握著錘子武器,卻隻能全身僵硬的瞪著。
小光揮著手,把那遮掩著拉比單眼的眼罩取下來,強烈的光芒猛然自那隻瞳孔發出。
拉比整個人被光芒籠罩,幾乎就在那瞬間轉換了表情。
“我該叫你什麼?龍骨精,還是已經恢複了幾世記憶的酒神?”小光退後一步,並非忌憚,而是兩個不同時空同一種神格,即使現在隻是影像傳播,也受到了一定的影響,因為這個人在這個時代,攜帶著未來春之女神神格的小光才不能夠過來,但是,小孩的狀況他卻能夠通過手表探查到。
“你是……那個空間的主神?”酒神眯眼,用問句承認了他已經恢複記憶。
“呐呐,這個可不能亂說哦,人家隻是小主人創造出來的智腦而已。”小光晃晃手指,由於規則約束,即使所有人都認出了他的身份,隻要他本身不承認,還是能夠留在蒼涼身邊的,“倒是你,明明恢複了記憶,怎麼還把可愛的小主人氣別扭了。”
提到蒼涼,酒神的表情微微柔和,“拉比的命運被法則約束了,為了保護好他留下的神格,我把記憶都封印在了他的瞳孔裏,我不能夠幹擾命運,也必須阻止拉比獲取靈魂的記憶。”他並非不想讓小孩留在身邊,但留在不屬於那孩子的時空,對蒼涼是有害無益的,所以,從一開始就不要見比較好。
“難怪……”小光嘟囔著摩挲封在手心的神格,他所知曉的宮崎耀司並不具備酒神的記憶,但這個神格的本質跟蒼涼體內時多出來了什麼,隻是這份記憶,他卻不打算再去送回宮崎耀司那邊了。
一陣肆意的風吹來,作為人的拉比和影像同時晃動,從天而降的小孩被拉比接住。
“大壞蛋!”小孩攔著拉比的頸項,一口整齊潔白的牙齒直接咬向了拉比的耳朵。
“哎哎唉,阿伽比——”
於是,可憐的酒神大人徹底體會到了靈魂甜蜜禸體痛苦的滋味。
分離
“跟賽巴斯離開吧。”
酒神坐在枯樹旁,背靠著沒有生機的樹幹,左手攔著懷裏團成一團的小孩,右手在小孩頭頂摩挲。
小孩的身體動兩下,酒神察覺到那是搖頭的動作。
“乖。”
小孩繼續搖頭。
酒神歎口氣,“以前的我從未想過,我能這樣擁抱你,阿伽比。”他的視線轉移到小孩微紅的耳垂,回憶道,“你的父親,哈迪斯占有欲很強,但我不會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