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知道我的身份了?”少女帶著三分調皮,更深藏著三分羞澀,劉協點點頭:“雖然不知道你是哪一位大家,不過肯定來曆不凡。”劉協用眼色示意周圍隔牆有耳,然後才小小地拍一記馬匹。
“姐姐就是張小安!”張小安低低的笑了,劉協沒有當眾揭穿她,讓她很放心。
“聽說會稽出美女,今日一見,果然不謬,姐姐真漂亮!”
“你從哪裏看出我是女子的?”張小安忍不住問出心底的問題。
劉協眼光從張小安溫潤的脖頸喉結一路向下看向前胸的山包,張小安不樂意了,趕緊捂住,白了劉協一眼,道:“小色狼,看哪裏呢?”
花娘的曲子奏完,禮官上台宣布各位才子當場作詩一篇,就以此琴曲為內容,題目自擬,評出前三名,花娘奉酒三樽。
“花娘晚間掃榻以待第一名名士哦!”禮官唱完,花娘站起款款一禮,儀態萬千,將自己給賣了。
以花娘的琴技,自然不是名冠荊襄,但在襄陽絕對排前三名,今日名角兒太多,本地的不說,江南的幾個名家哪一個不是詩琴舞三絕,唯恐自己彈完了曲子,卻無人應和,豈不折了臉麵!
往深處說,所謂名伶,皆因人而貴,或者因詩而貴,如果當世才子肯為你寫一首詩,立馬身家倍增,譬如會稽名伶羅嫣兒一出世,遇到當世大才子禰衡鍾情,一夜之間名冠江南,想聽羅嫣兒一曲的士子從衡水閣排到城門口,連以琴舞雙絕的流螢都壓不住羅嫣兒,乖乖將江南第一名伶讓了出來。
誰讓她沒有得到大才子禰衡青睞!
但要想勾引名士出手寫詩,一樽酒是絕對拿不出手的,所以一狠心,將自己洗白白扔床上了。
“當!”禮官鳴鼓,點燃一炷香,燃完停筆交稿。
花娘一表態,詩會突然出現一個小高潮,連當裁判的幾個大儒有沒有預料到花娘會來這一手,原本姑娘上台獻藝後,兩人都有意,私下示意即可,如今擺在明麵,不管是誰,隻要取得第一名即可無條件入幕,原來有些草草應付的儒生振奮精神,拿出吃奶的聰明勁,提筆苦思。
“為了揚名,下的本錢不小呢!……你發什麼呆,趕緊寫一首,說不定名美雙收呢!”張小安感歎完,回頭看見劉協一動不動,甚至連眼都沒有向琴台瞅一眼,頗為驚異。
“腹中空空,讓姑娘見笑了!”
“誰信,剛才你隨口吟了一句,穩拿第一名!不是怕得到第一名,不敢下筆吧,這樣也好,一會兒我彈完再寫!”張小安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不過說完就後悔了,似乎有點暗示的味道。
張小安心虛,舉起拳頭自我辯解:“我可是賣藝不賣身得!”劉協似笑非笑,心道,哪一個貞節端莊的女子不生孩子。
張小安說的太急,聲音略大,惹起周圍幾個士子側目,劉協趕緊抓住機會,打聽伍氏:“後院的女子中有沒有姓伍、衛的女子,年齡二十一二歲左右,從河東來的,不善言談,行止穩重……”
“嘻嘻,原來是找人的,”張小安暢快呼出一口氣,“我們從沒有聽說有姓伍的女子,名單我看過,沒有!”
“真的沒有?”
“真沒有,你這人怎麼不相信人呢!”張小安也看見周圍不善的目光,暴露了,趕緊閃人,起身前趴在桌子上惡狠狠地說:“一會我彈完,必須寫,否則……哼哼,見到姓安的女子,我一定要告訴她,你是如何發現我是女子的,對了,在這裏別動,我還會回來的,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