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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是因為電台裏播了那首《海市凝光》,她問他能不能把聲音開大點。

他確認了是她,可又覺得眼前的她已和那時的她相去甚遠。

他一直在尋思著她變化的原因,直到有一天她主動來找他,開口就問他願不願意娶她。

他們一共也就見了五次麵,甚至從來沒有單獨吃過飯,他除了知道她叫什麼,是幹什麼的,有著相對而言比較複雜的身世之外,其餘一概不了解。可她把他們結婚之後他能得到的利益一條一條數出來之後,他覺得自己壓根沒有拒絕的理由,不是因為那些利益打動了他,而是她,哪怕她明明白白告訴他,之所以和他結婚,是因為想逃離另一個人給的傷害。

覃鴻程自然是對這門婚事滿心歡喜,明裏暗裏的誇他有眼光,亦有本事。他懶得跟覃鴻程解釋其中的原因,隻覺得有些感情覃鴻程永遠都不會懂。

上海的洋樓是媽媽當年看圖片時最喜歡的老洋房,他很早就買下了。他猜著她應該會喜歡,可事實上,她對任何事物都表現不來過多的喜歡或者厭惡,唯一能讓她另眼相看的是大閘蟹。

所以從剛進入產蟹的那個時節開始,家裏就總有吃不完的蟹,她以為是有事相求的人送的,卻永遠不會知道是他抽空親自去陽澄湖挑回來的。

那次兩人在家裏吃蟹,喝的是莫海倫送的花雕,一時興起,有些喝高了。他從來沒見過她說那樣多的話,字字句句流暢順通,並不像她自嘲時所說的尖酸刻薄,他隻覺得娓娓動聽。

最後她醉了,歪在椅子上,任他怎麼叫也不肯動。

他隻得把她抱上樓。

她窩在他懷裏,喃喃問他,她喝醉的樣子是不是很醜。

他想起她生日那天,也不知是為了什麼而喝了那樣多的酒,吐得滿屋子都是,一家人雞飛狗跳的。他心裏悶悶的,過了片刻,告訴她:“以後少喝酒。”

她也不應他了,大概是睡著了,睫毛微濕,一根一根搭下來。

其實結婚之前,他找人去查過沈留蘇。並不是什麼特別的人,不過是入行沒多久的普通外科醫生,有點才,也有點貌,家世清白,待人和善,可她就是喜歡沈留蘇,喜歡的不得了,就像他喜歡她一樣。

大概就是那個道理,有些人說不出他哪裏好,可就是任誰也取代不了。

取代不了就取代不了吧,能成為她生命中不可缺少的另一半亦可。

隻不過命運永遠弄人,他怎麼猜得到有一天她會請他成全她?就在兩個小時前,他們還並肩走在石板路上,細雨如絲,清風拂麵,路燈暖暖的照在她光潔的麵龐上,他以為那是一個夢,原來真的是個夢,夢到繁華盡頭,隻剩下一片清冷孤寂,原來無論是他愛的,還是愛他的,都終將離他而去。〓本〓作〓品〓由網〓友〓整〓理〓上〓傳〓

他沒有見到外婆最後一麵,唯一感受的到的是外婆已經冰涼的臉頰和不再柔軟的手掌。往日的歡聲笑語都定格成了黑白映畫,也許隻能等到他也解脫的那一天才可再到達。

而她來了,亦該來送外婆最後一程,因為那一年,外婆看到他寄去的她的照片,是那樣的高興,和他一樣高興。

此刻,她就在他懷裏,像從來不曾離去,像從來都隻完完整整屬於他一個人。

他忍不住落了淚,晶瑩的一顆跌落到她勁間。

她輕輕顫了一下,緩緩回過頭來。

他終於沒有猶豫,自然而然的吻上她的唇。

那樣的貪戀,那樣熾熱。

第50章 想你是一個秘密(10)

莫海倫絮絮叨叨講著在鼓浪嶼豔遇一事時,江緹正望著車窗外不斷掠過的高樓大廈發怔。

莫海倫對她明顯心不在焉的態度表示很生氣:“江緹,我在跟你說話呢!你聽一下行不行?順便也幫我分析分析。”

江緹這才回過神,問她:“你剛才說什麼了?”

莫海倫氣結,但還是耐著性子,簡單重複了一遍:“你走了之後,我在鼓浪嶼遇見了蔣靖允,他也是一個人,然後我們倆在沿海路散了會兒步。回到上海之後,他送了一束跳舞蘭給我。”

江緹皺眉:“他怎麼會在哪兒?”

莫海倫聳肩:“不知道。”

“你這種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性格,怎麼沒刨出這個?還是因為對方是蔣靖允,所以你得保持好知性女主播的形象?”

莫海倫瞪她。

江緹笑了笑,問:“那花上夾的卡片寫了什麼內容?”

“就留了他的名字。”

“沒請你吃飯?”

莫海倫搖頭,頗有些失望的樣子。

江緹悠悠說:“他那樣的人,不適合你。”

莫海倫反問:“那什麼樣的人適合我?”

江緹看了看莫海倫,也說不出個具體來,突地發覺什麼,急著問:“你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

莫海倫也不否認,隻道:“有規定說我該喜歡什麼樣的人嗎?”

江緹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