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段(1 / 2)

地停了。

這一下晃動的厲害,江緹沒坐穩,滑到座椅邊邊上,陳白玖怕她掉出去,連忙起身拉住她胳膊。

江緹沒想到他還敢起身,說:“這門鎖得緊,不會掉出去的。”

陳白玖連忙鬆開她的胳膊,說:“我是怕你影響了纜車的平衡。”

江緹笑了笑,盡量在不晃動纜車的情況下,前後左右的看了看四周的情況。悲催的是,纜車確實停了,還停在距離地麵比較高的段落,目測一下,要是這麼掉下去,估計會摔個粉身碎骨。

陳白玖這個時候反而沉著了,探出半個頭和前邊的老默通了個氣,確保目前無恙之後,給郭恩琦打電話,讓她把情況摸清楚。

郭恩琦很快回了電話過來,說是山下的機械出了點故障,現在正在修理中,樂觀估計要一個小時。

江緹很務實的問了句:“悲觀估計得多久?”這個問題沒有得到陳白玖的回應。她隻好自問自答:“別超過兩個鍾就行。不然天黑下來,這得多恐怖啊。”

結果她就是個烏鴉嘴,夜幕開始降臨了,纜車還懸在半空中。

陳白玖心裏沒底,也不主動說話了,反倒是她覺得這麼狹小的空間再加上這麼安靜的氣氛有點詭異,一直說個不停。

最後口幹了,她也懶得動嘴皮子了,陳白玖這才笑著說:“現在的你很像以前的你。”

她覺得這話不太通順,但也懶得反駁,故意說:“以前有新聞報道過纜車事故。那家人。”

他卻打斷她:“如果纜車下一秒掉下去,你現在最想做的是什麼?”

這個假設情景並不好。

她突地想起覃煥來。如果她就這麼掉了下去,屍骨粉碎,他會為她掉一顆眼淚嗎?大概還是會掉眼淚的,她畢竟是他的妻子,於情於理,於形式,他都應該難過的。其實她也不該有什麼不滿足的,他們的婚姻本來就不是因為愛情而結合,隻不過彼此都出現在一個最恰當的時機,她需要他,而他,也需要她。

她隻是有點害怕了。

那天從沈留蘇哪裏得知了事情的原委,她哭得稀裏嘩啦的,並不是因為誤會了沈留蘇,也不是因為找不到和覃煥結婚的意義,僅僅是她發現了一個可怕的事實。她愛覃煥,算不出年月,算不出開端,甚至算不出深淺。可他有秘密,有太多的秘密,讓她無法往前再挪動半分,隻想停在原地,維持現狀。可憐的是,現狀的漏洞越來越多,秘密堆積的太高,總會有遮不住的一天。

如果有一天,翁穎挺著大肚子來找她,她應該保持原配的架勢,還是成全一對佳偶?又或者覃煥舍不得眼前和長遠的利益,一直把翁穎金屋藏嬌?那麼她是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是打破僵局?

陳白玖見江緹一直杵著沒動,推了她一把,笑著問:“你還真在思考這問題?”

她還沒完全緩過神來,習慣性的把目光投向窗外。風景真是好,雖然黑,但還有些許的月光,零零散散落在山裏各處,如果不是懸在半空,真想就這樣一直靜下去。

他沒被搭理,不高興的說:“你這點不好,動不動就不理人,得改。”

她反問他:“那你呢?”

他不明白:“我什麼?”

她重複他剛才的問題:“如果纜車下一秒掉下去,你現在最想做的是什麼?”

她懶懶的靠在玻璃窗上,目光散漫,精神也有些渙散,甚至不像是對他提出了什麼需要他回答的問題,像是隨隨便便的一問,回答與否都不重要。

他停了很久,正準備開口,纜車突地又動了。他仿佛是嚇了一跳,快速抓著扶手,迫不及待的告訴她:“動了。”

纜車出的狀況,使得老默這次的家庭旅行提前畫上了句號。

回程的航班,香港的黃格林和他們同回上海。

陳白玖大約和他有些交情,一路上聊著些不痛不癢的話題,最後落到江緹身上,問:“江小姐真是不記得我了?”

江緹聽了這話,又細細看了看黃格林,仍舊認不出,陪著笑說:“我記性不好,興許是見過忘了,還請李總不要見怪。”

黃格林起了興致,說:“三年前,我有幸參加了江小姐的婚禮。你那時事忙,賓客也多,記不得倒也正常。”

陳白玖是知道江緹已婚的,可郭恩琦確實乍聽到這消息,免不了皺起眉頭來。

江緹沒想到會唱到這出戲,隻怕黃格林再說下去會把覃煥牽出來,正愁著該怎麼轉移話題,卻聽到陳白玖先說:“她對這事一隻掖著藏著,生怕了我們見到她那位呢。”

黃格林當即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於是說:“那黃某可得幫江小姐藏了好這人,等日後陳總見了,必定是要讚一句天作之合的。”

下了飛機,江緹找到機會,湊到陳白玖身邊說謝謝。

陳白玖睨了她一眼,大氣的表示:“我一做人舅舅的,當然得等著你老公登門拜訪,怎麼能讓別人來告訴我是誰。”

第33章 夜會(3)

因是提前回來的,江緹沒有告訴覃煥來機場接人。

郭恩琦一早上了車,陳白玖問她需不需要送,她才剛開口說了“不順”兩字,他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朝她揮了揮手:“明天補休,後天再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