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還蠻暖人心的。可惜沒聽多久收音機就沒電了。
她找了找抽屜,想翻出電池來,卻不小心碰掉了書架頂上的一本書。彎腰撿起那書,是一本有些破舊的武俠小說,中間有張紙掉了半截出來。
她抽出那張紙,紙上寫了幾行字,有些潦草,她依稀認出,不經意讀了出來。
‘我聽見遠方的風掠過你的眼。
你轉身的側影彌漫了我對憂傷的全部想象。
沒有人說冬天是怎麼來的。
一半的雪在今夜朗誦著你的名字。
另一半緘守著我愛你的秘密,落在你不知道的那邊。’
是一首小詩,字裏行間透著絕望的憂傷。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他是會寫詩的,也不知道這詩是他何時寫下的。而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固執而又卑微的愛著那麼一個人。
她有一瞬間的閃神,然後突地聽見大門被打開的聲音。
她猜著是他回來了,於是匆匆把紙夾到原頁,然後放回書架頂上,又把書桌上被她翻動的痕跡一一清除,最後將收音機放回原位。
一切都恢複的如此之快,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等到覃煥打開房門,她已經鑽到被窩裏睡下了,仿佛是聽到了聲響,才睜開眼看著他。
他亦知道時間已經不早,對於驚擾到她的睡夢,頗有些過意不去,放輕了聲音關上房門,問她:“見外婆了嗎?”
她點頭:“她說要等你回來,可時間太晚了,王阿姨哄了她去睡覺,說明天早上再見也不遲。”
他把行李箱放到一旁,然後脫了大衣掛在門後的衣架上。屋裏空閑的地方太小,他隻轉了個身,就已經到了床沿邊上,有些捉襟見肘的感覺。
他說:“你先睡吧。我洗個澡。”
她想告訴他,她原本就沒有在等他,但又覺得這話說了也沒意思,便不再答話,一門心思數起了綿羊。
奈何這西安的綿羊不太聽話,數到兩百隻,覃煥都洗完澡出來了,她還一點睡意都沒有。她覺得大概是因為自己擇床,而且還擇大床,所以等覃煥躺下來,這張寬度有限的小床讓她有些不自在。可她不敢動,怕覃煥發現她壓根沒睡著。
結果沒過幾分鍾,人家覃煥睡著了,呼吸均勻的不得了。她更不敢動了,擔心隨便一擺手就碰醒了他。//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最後是怎麼睡著的,她也不太記得了,隻知道早上是被炮仗給驚醒的。一串接著一串的響,她潛意識裏還沒調整過來自己所處的位置,一個翻身,差點掉下床。
覃煥早已經不在房裏。
屋外的不太亮,她拿了手機看時間,才剛剛七過半點。
她不知道家裏的作息時間是個什麼標準,但太晚了顯然不好,於是起床,洗漱完之後下樓。
外婆還是坐在原處看電視,見了她,先問:“睡的怎麼樣?”
她十分違心的回了個好字。
王阿姨從廚房端了麵出來。
她正好餓了,加上麵確實也香,便誇起王阿姨來。
王阿姨笑嗬嗬看著她:“看來小煥在家沒給你拉過麵。”
她覺得不可思議,這又寬又厚還鋪了一層蛋花的麵怎麼看也不像是會和覃煥沾上關係,可覃煥確實也從廚房裏出來了,還端了一碗油潑辣子,大概是要澆在麵上的。
王阿姨扶了外婆到飯桌邊坐下,然後給江緹拉開了椅子,說:“不是說餓了嗎?趕快嚐嚐,味道可好了。”然後就給她夾了一碗。
覃煥問她:“要不要加辣醬?”
她的動作有些呆癡,隔了片刻才說:“加一些。”
可覃煥讓她覺得不可思議的還遠遠不止會拉麵條這一點。
外婆想吃餃子,他就親自操刀剁起肉來,油、鹽、醬、薑米、蔥花,一樣都沒落下。最誇張的是,他竟然還會擀餃子皮,那功夫比她江緹可不止高了百倍。
最後,她十分識趣的把自己包的不像餃子的餃子放在一邊,免得和覃煥包的擺在一起壞了隊形。
王阿姨故意笑說:“小煥,我和外婆一組,你和小緹一組,你們這組整體水平不行呀,還不趕緊想想辦法。”
江緹確實不好意思了,外婆雖然上了年紀,手腳也沒她利索,但包的餃子卻很精細,每個花邊都差不多大小,有點舊時大家閨秀的味道。
外婆見江緹紅了臉,便提議說:“找個硬幣來,讓小緹包進餃子裏,誰要是吃到了,來年肯定行大運。”
王阿姨立馬起身去找硬幣,還說:“可得找個大的,小的萬一給吃進肚子裏了,那可就糟了。”
結果一張餃子皮上肉放得太多了,硬幣往裏邊一放,加上江緹的水平,皮邊壓根沒法合上。
覃煥終於看不過眼,拿了她手上的東西,三兩下就給包好了。
外婆又笑著說:“本來還想著小緹包的餃子好找,這個被小煥一弄,要吃到明年的好彩頭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