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處是肆虐的痕跡,甚至地上還有清晰可見已經凝固的血跡,牆上,桌椅上,無不幸免。
如果不是那些高檔的桌椅,擺設,她們真的會以為這是人住的地方?還是牢房,那些血,那些渾濁的藥物液體。
“馬上收拾幹淨!”女人沒有遲疑,大吼一聲,讓呆滯的繁錦等人回過神來,大家才如夢初醒地忙活起來,擦拭,打掃,清潔。
繁錦被扔給了一張抹布,恍然地跪在地上擦著那些暗紅的血跡,每擦一下,心中皆是一陣穿刺。疼得無以複加,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知道,這些血是宇野淳一的,是他的,這滿目的蒼夷是在向她訴說著什麼。
她不知道,隻感覺心如刀絞。
莫名地動作或著她的淚水一下下地撫過地上的血澤。
一下,兩下,三下。
此時,中年女人從走廊的地方拐過來,平淡的臉上竟滿是驚惶,大喊著“將那些窗簾放下!”說完,自己已經熟練地開始關上所有的燈。有人忍不住放出了害怕的低喊,任誰都感覺到了氣氛中那可怕的氛圍。
有人在拉扯繁錦的手臂,生疼,耳邊是女人的咆哮“快滾,你們馬上滾出去!”\
話音剛落,樓層卻清晰地傳來了踐踏聲,還有咆哮,繁錦熟悉的咆哮聲。
她心一抖。
已經來不及了,中年女人咬咬牙,關了最後一盞燈後低聲對她們說“全去牆角,不想死就不要出聲!”
末了,顧不得其他,連自己也縮到了牆角蹲著,沒有人敢怠慢,更想活命,也圍攏了過去,繁錦被他們夾著也過了去。
漆黑的屋子隻有她們急促的呼吸聲,還沒來得及適應忽然的黑暗,門已經彭地被踢開,濃稠的血腥味。是一團黑影,不止一個人。
有人在咆哮“雅子,馬上過來幫忙!”是山本的聲音。
下一秒,蹲在他們身邊的中年女人已經應聲站了起來,跑過去。
繁錦努力地適應光線,太黑,隻能模糊地看到兩人跌跌撞撞地扶著一抹身影,有片刻地恍然。
“少爺,還是叫。。醫生吧,止不住了!”山本的聲音很是焦急,手似乎還按著什麼。
沒有人回答,雅子的低呼聲已經傳來。
“叫什麼,不要命了”是山本。
“司令,司令,叫。。醫生吧!”雅子的聲音已經抖得不像話。
“滾。。。。。。。!”終於,她聽到了曾經熟悉的聲音,卻好像又不一樣,沙啞地沒有生氣。繁錦幾乎在同時,用手掌捂住了自己快要衝口而出的呼喊,蜷縮著身子,死死地捂住嘴角。
片刻,房間裏沒有人再說話。靜謐地詭異。
終於有重重吸氣的聲音。好似做了最大的決定。
隻聽得山本冰涼的聲音傳來。
“那邊那個,你快點過來!”
“愣著做什麼,過來!”又是低沉的一聲,繁錦很久才反應過來叫的是自己,此時此刻,她的腦海中一片空白。
看著山本示意的目光。她的心打鼓似地顫動了起來。
站起來,一步,一步。
朝著那細微的光源走去。
幾乎是在瞧見宇野的那一刻,她猛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驚愕聲叫出來。
眼前,是山本警告的眼神,不免增加了一絲慌亂。
天啊。
天啊。
此時此刻,繁錦不停地問自己,這是宇野淳一嗎,這是那個曾經意氣風發,她愛的宇野淳一嗎。
前方,被山本和雅子攙扶著的男子,比起多年前,瘦削了很多,整個人頹廢極了,絲毫沒有司令威嚴的半分樣子,還有那些蜿蜒在他手臂上的傷口,嫣紅的血一路順著痕跡斑斑的手臂往下,促目驚心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