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山本似乎注意到了什麼,慢慢地從那頭踱步過來,繁錦心裏一慌,卻不敢轉身,隻感覺到一雙溫熱的手掌伸了過來,包裹住她的,卻隻是一瞬間,塞了一張紙條到她的手中又離開了。就連身後的溫熱觸覺也一同消失。
她失落地歎息,山本已經走到了她身邊,目光久久地停在她身後,然後再看她“小姐,你不添置幾件衣物嗎?”
繁錦搖搖頭,攥緊的拳頭揣進衣袋裏,又望了不遠處正和老板談笑風生的金壁輝“待會金小姐買完,我們就回去吧!”
山本遲疑地點頭,目光又環視了大廳一圈,也不再看她。就走向了門外,繁錦暗暗鬆口氣,手掌抓緊了包裏的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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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一回到別館,繁錦就以身體不適回了房間,努力平息起伏的胸口,拿出紙條,顫唞著展開在眼前。
‘守得雲開見月明’
一張皺巴巴的小紙條,幾個蒼勁有力的楷書。
寥寥幾字卻道出了無盡的滄桑與悲哀。一滴淚狠狠地砸在紙上,沿著紙張慢慢地暈開……
兩年,兩年的等待。
隻是,什麼時候,雲才會散開?什麼時候,這一切才會結束。
沒有人知道……
甚至,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活著等到那一天!
門外響起了沉穩的腳步聲,那是軍靴踩在地板的雜雜聲。一下下,敲擊著耳膜。繁錦飛快地把手中的紙團撕碎,順手扔出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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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掉眼淚坐到床邊的時候,剛好看到宇野淳一推開房門走了進來。一身威嚴的軍裝,她知道,他一定是剛從軍部回來。每次他這樣穿著的時候,這個世間的某個角落又會增添無數亡魂,她厭惡那身軍服,討厭那讓人作嘔,又沉悶的色彩。明明不是猩紅,卻像血一般地刺痛著眼。
宇野淳一看了她一眼,徑自走到衣架前,一邊慢條斯理地脫下軍裝一邊問“今天玩得痛快麼?”
她輕輕地‘恩’了聲,宇野正解下腰胯上的槍,同樣掛在衣架上。然後轉身過來坐到她身邊“買了什麼?穿來我瞧瞧?”
她一時啞然,半響搖搖頭“都是金小姐買了,我沒有!”
宇野有點掃興,緩緩拉過她的手,攤開,指尖在她掌心摩攃,指腹一再地撩撥著掌中的紋路。一股酥|麻的感覺在手肘蔓延,繁錦的心中一陣顫然,不敢去看宇野那漆黑如墨的眼,其實,她最受不的這樣的時候,她可以麻木地活在他身邊,可以無恥地享受著他的優待,甚至沒有尊嚴地在敵人身下曲意承歡。可唯獨那樣的眼神。帶著一絲渴求和討好,那樣的溫柔,本不該在這樣一個嗜血的惡魔眼中出現。
“明天,我要去天津”宇野淳一終於放開了她的手,改摟著她的腰。修長的手指隨著曲線沿沿而下。繁錦黯然的眸子猛地一亮,甚至沒察覺到兩人之間過於親昵的姿勢,欣喜地就說“那……”
“你不能去!”察覺了她的想法。宇野淳一直接打斷她的話“這次我沒有空閑的時間陪你過去!”
“可是,我可以……”本想辯解,但太熟悉他眼中那不會妥協的堅定,難得的喜悅也在眼中漸漸消散。
既然不行,為何又要告訴她?
“你可以捎點什麼,到時我叫人送過去!”宇野的聲音再度響起,原本沒有打算,但看到她失望的樣子,忍不住就讓了步。
繁錦猛地抬頭,奇怪地巡視他一番,輕輕地蹙眉,然後點點頭。走到一邊的書桌前,攤開宣紙,撚起毛筆,有什麼,比一封家書來得貼切呢,隻是,握著筆的時候,卻感覺筆杆似有千斤重,怎麼地也落不下筆。
要寫什麼?很好?那是彼此都知道的謊言。徒增傷感而已。
蹙了眉頭,遲遲地沒有下筆,恍惚地發呆。絲毫沒察覺到宇野已經走到她的身邊,立在身後看著她的手捏著筆停在宣紙之上。上麵,一滴墨汁垂落到紙上,點染,緩慢地暈開。宇野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了一個畫麵,家鄉的櫻樹林,在繁華盛開的三月,滿枝的妖嬈美麗。樹下那輕歌曼舞的人兒。
他的視線又落到她握筆的手肘。柔荑似雪。
她長得不是頂漂亮,卻有副酥軟的身骨,總是輕易地挑撥起無盡的欲望。想到這裏,宇野已是喉頭一緊,那延綿直下的白皙頸項,就在自己的麵前,忍不住,身子抵了上去,嘴就落到了她的後頸,吮xī。
麵前的繁錦輕吟一聲,直覺想逃,卻被他搶先一步地圈住身子,順勢一靠,就以一個屈辱的姿勢被她壓趴在了書桌上,看不到他的臉,卻能感覺到他滾燙的呼吸在自己的後頸處亂竄。然後是身下疼痛的觸覺。
宇野淳一在她的耳邊輕語“想寫點什麼?”
繁錦無言地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