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段(1 / 2)

伸到自行車的輪軸裏,他都會為了不弄傷我硬刹車,還摔得很重呢。”

女兒恍惚的神情告訴蘇媽,這似乎將是另一場噩夢的開始。

蘇紅很委屈地窩在沙發一角,蘇媽靠過來抱著她,輕撫著她的頭發,“別去想了,都過去了,假使你多想,隻有你難過,他又沒有損失,你這樣隻會把身體搞壞的。”

蘇紅在蘇媽身邊,終於情緒失控,哽咽著控訴,“假使,假使他沒對我好過,我,我就不會這麼難過了,我要是沒有,要是沒有依賴過他,就不會這麼難過了……”

蘇媽抱著女兒,淚水也不可自製地流下來,“你不要這樣折磨你自己,這根本不是你的錯,是我瞎了眼,找這種男人,你就當你出生的時候他就已經死了,別再去想了。”

蘇紅已經有些歇斯底裏了,她從蘇媽的懷抱裏掙脫出來,把懷裏的靠枕隨便一扔,“假使真的是這樣,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難過了。”,說著又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倒在沙發上,幽幽地下了一個結論,“我不要依賴任何人。”

不知道陪了多久,勸了多久,蘇媽把已經全身都軟掉的蘇紅送到樓上的臥室裏去之後,抹著眼淚下了餛飩,端上去,蘇紅又沒吃幾個,更讓蘇媽憂心忡忡。

這個女兒太過好強,在別人麵前或者還屹立不倒了很久,一個人的時候就不吃不睡地折磨自己,看心理谘詢看到蘇紅自己把PECE課程都熟悉了,也不知道到底要怎麼樣才會好。

這個城市的另一邊,也給媽媽在郊區置辦了別墅的顧辰難得的到廚房幫媽媽的忙。顧媽看著兒子越發熟練的擇菜技巧,旁敲側擊地問:“小姑娘燒菜好吃嗎?”

看到兒子笑得如此燦爛,顧媽這段時間懸著的心也算是放下了,“什麼時候帶回來看看啊?人好不好?做什麼工作的?”

顧辰難耐笑意,旁敲側擊地問:“以前你不是和她一起做過飯給我們幾個吃嘛,你覺得她人好不好?”

顧媽大喜過望,“喔唷,是蘇紅咯,我喜歡的呀,聰明、能幹、漂亮……不對啊,你們怎麼會走到一起的啊?以前你不是老說人家一點也沒小姑娘的樣子,還說人家潑辣啊,難纏啊,沒人要啊,搞了半天是你自己老早盯牢了咯。”

顧辰以沉默作答,心理暗示自己,被自己娘座笑,這叫溫馨。

顧媽突然從擇菜坐的小凳子上跳起來,洗幹淨手以後還仔細擦幹,衝進房間一通翻箱倒櫃,然後捧著個盒子就興衝衝拿到兒子麵前獻寶,“這個你帶過去,到時候用得著的。”

顧辰莫名其妙地打開盒子,是一隻玉鐲躺在錦盒裏,記憶中似乎也見過母親戴,“拿去幹嘛啊?估價?”

顧媽一記毛栗子打在顧辰腦門上,“小赤佬,瞎講什麼啊,這是你們家的傳家寶,給媳婦戴的,哪天連人帶鐲子給我帶回來啊。”

顧辰非常不給麵子地翻了個白眼,“媽,有這麼著急嗎?再說真的給她了,她也不一定肯收啊,收了說不定會連鐲子帶鑒定書給你送回來。”

顧媽不滿地嘖了下嘴,硬是把東西塞到兒子手上,“聽到我講什麼嗎?再搗糨糊中午吃麵糊。”

顧辰屈從於感官的享受,所以從來不敢得罪大廚,識相地收好玉鐲,又陪著娘座回去繼續擇菜,一派溫情。

往日裏,顧辰總不愛著家,作為母親,顧媽也總是覺得“男兒誌在四方”,總是回來算是怎麼回事呢。但是隨著年歲漸大,心裏總是記掛著兒子,但又說不出口讓他常回來,隻怕他推說工作忙。

人皆言,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兒子成功也好,平庸也罷,隻要健康快樂,做母親的也就滿足了。顧媽有勞保,不求著兒子供養,對兒子拿多少錢回家也並不關心,隻想著他能多些時候回來吃頓飯。

這頓飯有兒子打下手,顧媽煮得更加賣力,何況顧辰終於定下來,自己的心頭大石也隨之落了地。顧媽張羅了一桌子菜,才想起來今天不過是自己和兒子兩個人吃飯,轉身捶一記站在自己身後笑著的兒子,“你也不勸勸我,做了這麼多,你走了我要吃多少天啊?”

顧辰拉開椅子讓母親坐下來,燙好了碗筷遞上來,“我們邊吃邊聊嘛,反正我禮拜天才走,明天你就不用燒了呀。”

顧媽似笑非笑地夾了一筷子魚到兒子碗裏,對顧辰難得的溫情驚喜又狐疑,“怎麼就肯陪我這麼久啊?禮拜天不和女朋友出去?”

顧辰總不能說“她也在她媽家待到星期天”這樣娶了媳婦忘了娘的話吧,隻好說:“家裏也有網線啊,要做事情都是一樣的,我的筆記本也帶來了,再說陪陪你也是應該的。”

知子莫若母,顧媽用筷子攔下顧辰挑起魚眼睛的筷子,“什麼時候開始這麼懂事了?是不是吃魚眼吃得多,看得出媽媽想你了啊?”

其實顧辰是從來不吃魚眼睛,但蘇紅喜歡吃,和她吃飯的時候向來有爭食的習慣,久了也就習慣了和她一樣,吃魚先從魚眼下手了。被顧媽一問,顧辰才發覺自己連飲食習慣都開始跟著蘇紅走了,揚了揚眉毛,抽回筷子,乖乖吃顧媽夾給自己的魚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