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著頭。反正拗不過,見見吧!總是拒絕也不好,人家會懷疑我有問題。

雖然心裏不情願,我還是收拾了一下,準時出門了。

他開了輛雷克薩斯跑車在外麵等我——這是個非常普通的成熟穩重的男人,怎麼也把他和精神病聯係不到一塊兒。中等身材,模樣很平凡。

“在這裏給一個孩子當家教啊?我聽吳阿姨說了。”

“恩。”我絞著雙手,緊緊咬著牙齒——該死!如果最近狀態不好,這種緊張感就會特別嚴重。我早已預感到了,但我並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我隻知道,我不正常,我不是路上走著的二十六七歲的正常的年輕女子;我還知道,這種焦慮感,讓我腦中一片空白。男人問了我一句什麼,我茫然。

他笑著重複了一句:“一會兒想吃什麼?”

“隨便。”我低下頭,手心開始出汗,心髒非常難受。

“聽說你喜歡吃川菜,我知道個川菜館還不錯,去嚐嚐吧!”

我點點頭。我的手腳開始發冷發硬。我抓住了車門上的把手。

“你挺文靜的。不愛說話啊?”

“我,我話少。”

“恩,挺好,女孩子嘛,嘰嘰喳喳有時挺煩的。你這樣不錯!書香門第——”

“嗯?”我確實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我說,你是書香門第出來的,有古典閨秀風。”他一笑,露出兩個虎牙。

我握緊了門把手。

“你不舒服嗎?”男人關切地問。

“恩,恩,我,我今天是不舒服。”我下意識地一手撫額。

“頭疼?”

“頭疼?頭,頭疼。”我覺得這個理由還不錯。

“沒休息好嗎?還以為你有什麼心事呢!那我送你回去吧!改天我接你出來吃川菜。”他又笑了。

“好。”我巴不得呢!

車原路返回。

男人為我開了門,我下了車,要關上車門時,男人一手輕輕推門製止了:“你回去一定要好好休息,不行就回去幾天,管孩子很累吧!尤其是青春期的孩子。”

“沒有,一點兒也不累。”我誠實地說。

他似乎發覺我不太高興,告了辭就揚塵而去。

我定定地立在那裏,捂著胸口——該死!因為這種煎熬的心理障礙失去那些男人,我並不惋惜,可是,我將來怎麼辦?這會不會越來越嚴重,以至於都沒有辦法和小山交流?

——我怎麼會想到這些,這些如此可怕的事情——我渾身發冷,手腳開始哆嗦,這,這——不行!我要阻止,一定要阻止!

回房子後,我就翻箱倒櫃找我的藥——嗬,終於找到了,在這裏!我捧著它,它在我的掌中,發出令我痛苦萬分的奇異光彩。

可擰開瓶蓋時,我又笑了。

上蒼啊!上蒼啊!他終於放過我一馬了,他對我憐憫了!整個世界煙消雲散,陽光普照。

是啊!天使啊!My Dark Angle!和你在一起,我隻有陽光,陽光,陽光,又怎麼會讓隻屬於這個不幸世界的可怕不幸來打擾我們呢?

藥又被扔進了抽屜的一堆雜物中。

晚上,手機響了,竟然是今天相親的那個男人。我看了眼屏幕,陸子明,哦,我想起來了,他叫陸子明。

“喂!你好,睡了嗎?”男人的聲音輕輕的。

“準備睡。”

“恩,和你說兩句——雖然我知道不能對女孩子太殷勤,但我實在不能控製自己,迫切地——”他頓了頓,“迫切地想要和你通話——原諒我!”╩思╩兔╩在╩線╩閱╩讀╩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