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這些固有的思維方式,和薩都本身在這方麵的研究理解,最終不知是喜還是悲的明白,五大封印絕對不是雲海潮布置出的。
能夠形成這樣五道封印,或者說可以將五種意識融入在一個人的身體內,還可以涇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的高超技巧,已經不是自己可以窺視的了。
想到這裏,他抬起頭看著頭頂無數年都未曾變幻過始終壓在天穹高遠處的巨大漂浮陸地,沒來由的卻想起在林蕭邁入記印期時,曾經驚訝詫然看見的那位能夠從虛無中望見自己和小貓咪的那個滄桑男子,那個林蕭的父親。
“也許是林蕭父親設置的?”薩都思忖道。
他陷入深深的思考中,甚至連肅蘇拍馬來到自己身邊都茫然不知。
......
修羅境荒族極北之地有一座布滿了無數由虔誠信仰者或者是塗鴉者繪畫出各種風格圖畫的城市牆壁。
這座城市孤獨地矗立在漫漫黃沙之中,方圓數百裏之內沒有一片綠洲。
城門處人丁稀少,偶有出入之人,也都是些看起來七老八十穿著破破爛爛衣服,神色堅毅,眼神堅定無比的苦修者。
如果說撒葉城從頭到腳都洋溢著生生不息的朝氣,那這座城市雖然沒有達到垂垂老矣的遲暮之色,但也足以讓每一個見識過撒葉城的人,感到無比的哀傷。
這座城市隻有一道城門,一道朝著北方開著的城門。城牆上也沒有其他城市都擁有的城市名牌匾,空蕩蕩一片。
城門口裏站著全身黑色盔甲,身姿挺拔,眼神冷厲地士兵,盔甲左側紋著兩道黑色的影子夾雜在一起後猛然閃爍出一點銀色光輝的紋章。
很少有旅人會來到這座城市,能夠走進這座城市的人基本上都終老於此,除了很多年前那個瘦小的男人,留下一個傷痛到極點才擁有的悲慟背影,遠遁沙海,從此渺無音信。
至於那些被趕出城市的人,自然不算在內。
這是個尋常的時間段,站在城牆上虔誠做著每日三時禱告的士兵正準備站起身子,告慰天則之眼,自己在這些日子對薩滿世界又有了怎樣的明悟。的確自己根本不能夠修習薩滿術,但不妨礙自己信仰薩滿世界,以及忠誠於始終站立在荒族眾生之巔的大薩滿——薩拉丁,雖然大薩滿薩拉丁已經有三年沒有巡視屬於大薩滿私人領地的城池——貝薩影都。
曾聽聞城中那些苦修者們說,大薩滿薩拉丁正在全力衝擊鍛靈期,一旦突破鍛靈期,那麼荒族的世界和薩滿世界的榮光必將照耀更多的民眾以及其他民族,甚至也許我們還能夠在大薩滿的領導下,擊敗凶惡的修羅殿,成為新的統治者。就像無數年前琉璃境無名閣閣主率領自己民族的戰士推翻了暴戾凶殘的蠻族統治,從而建立了屹立無數年的琉璃境。
這個士兵很年輕,上嘴唇處剛剛生出絨毛,雖然苦修了好些日子,但少年人心中隱藏的熱血依舊時不時的侵擾一下他澎湃的血液,做一做荒境的美夢。
偷偷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什麼人看到自己剛才癡傻的模樣,他拍了拍胸口,長籲了一口氣,走到城牆前,望著遠方,怔怔發呆,想著什麼時候自己才能夠攢足了足夠的靈銖幣,給年老的母親買一塊撒葉城的地鋪呢?聽說那座城市很繁華。
清晨踢踏的馬蹄聲驚碎了他的睡夢,當時還沒有值班的他追著幽藍騎軍的馬匹,想將這支即便在荒族內部都不怎麼出名的,實際上卻是強大無匹到不知該如何形容的地步軍旅看個仔細,看到飽滿,看到歡喜。
隨後通過那個每天被他照顧著的快要尋找到薩滿世界終極奧義的老苦修士的講述才知道,幽藍騎軍這次出軍是為了平定撒葉城的叛亂。
撒葉城叛亂?
年輕的士兵伸出自己還有些瘦小的手掌,拍了拍城牆,撇了撇嘴,嘟囔道:
“居然敢背叛薩滿世界,背叛大薩滿,我才不會把好不容易攢起來的錢投給這些偽劣的信仰背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