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他選擇攻!
“很多年前,我曾經在拜占庭城中的貧民區見過還是乞丐的拿破侖。多年後,他成為幽藍騎軍首席軍長,我甚是欣慰。不,他甚是欣慰。”
腓特烈聽著她口中吐出的話語,並沒有產生所謂女人神經病發作之類的情緒,反而越加小心,隻有真正的強者才可能在這一刻毫無防備,等待著自己這一拳的砸來。
那前一局的勝利,是自己僥幸還是這個女人已經黔驢技窮?
在最後一刻,他的拳頭忽然間生生收回,嘴角溢出血跡,沉默望著這個女人手腕間突然揚起的銀色手鏈,那一刹間,他腦海中無來由的想起,似乎很多年前,有一個男人戴著一串銀色手鏈,在貝薩影都悲痛傷絕後消失在茫茫沙海,他張了張口,震驚於那串手鏈:
“你是誰!”
銀色的光輝籠罩了他的身子,泯術附帶的絕望情緒沿著他的骨骼摧裂著他的經絡。
艾依達婭神色漠然望著腓特烈消失在自己眼前,她抬起右手,看著自己小麥色肌膚上開放的紋飾,以及那串閃閃發光的銀色手鏈。
“很久沒見過她了。不知道她如今嫁得如何。”她回過頭,目光朝著西北方向深深望去,那處的蔚藍天穹間翱翔著的羽鷹,似乎正在穿過那微笑女子的麵容。
薩都平靜地將沙坡上的情景看在眼中,當看見那串揚起的手鏈時,他腦海中突然想起那個消失了很久的男人。
那個男人曾經叫做拉達姆斯·貝萊克。
眼前這個女人叫做艾依達婭。
她的丈夫叫拉達姆斯·罕穆爾。
這之間有什麼關聯呢?
他見過拉達姆斯·罕穆爾,一個粗狂雄壯威武的男人,舉止粗鄙,行為大膽。
但記憶中的那個拉達姆斯·貝萊克,卻是一個慣常沉默的瘦小男子。
他搖了搖頭,應該不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
可能艾依達婭隻是拉達姆斯·罕穆爾的某個親人吧。
然而當他看見這個女人的目光望向西北方向時,心中略略一顫,一種不祥的預感從心底騰起。
艾依達婭看著西北方向很久,身後的營帳中傳來了驚叫聲,那十個被自己汲取了精元的士兵看來已經被發現了。
那個副官無論信還是不信,現在都已經成為自己的養料。
她轉過身,目光朝著薩都望去,從懷中掏出那枚“藍玉墨墜”,藍玉墨墜在空中搖擺著,在淡淡的清光中散發出幽藍的色澤,而後她笑了笑,將藍玉墨墜收進懷中,在薩都微微眯起略帶一絲緊張的神色中,開懷一笑:
“小林兒便拜托您了。”薩都一愣,隨即微笑點頭。
艾依達婭跳下沙坡,沒有迎向薩都,反而朝著西北方向,如一陣輕煙一般絕塵而去。
那一刻,薩都心裏的某個猜測似乎得到了證實。
他苦笑一聲,知道自己必須重新回到撒葉城,否則王權戰爭,真的會變成一場曠日持久的滅族之戰。
他看著西北方向,心裏暗暗期許著,那個女人如果真的與那個男人有關,那麼希望她能夠克製住自己,否則天知道,那個男人如果還活著,會在那座城市裏鬧出怎樣的風波。
那個瘦小的男人,沉默的男人,悲痛而消失於沙海中的男人。
曾經是荒族曆史中最有天賦的戰將!
死亡地界千萬年來稱得上“戰將”二字的將領不過十指之數。
......
身側的士兵神色僵硬的轉過頭,看著沉默望向西北方向的薩都,不敢置信地問道:
“副官他......”
“他死了。死在泯術之下。你應當知道,泯術是六術中最詭異,最難修行的術。那麼,現在身後的營帳已經亂了。我會帶著他們離開。你不會抓我們吧?”薩都轉頭回複平靜的麵容,問道。
不等他回答,薩都又追問道:
“你們原本去哪?”
“撒葉城。”
“我們和你們一起去。拿破侖那邊你隻要告訴他四個字便可以。”
“哪四個字?”
“拉達姆斯。”
“他是誰?”士兵,是精兵,但終究不是位處於這個族類高層的人物之一。
然而,拉達姆斯的名字,曾經耀眼於整個荒族星空,此年時,這名字卻成為封存於塵灰間的過往唏噓,一處被遺忘的曆史。
薩都搖了搖頭,感慨著,不知將來何日,自己也將成為一抔黃土,在曆史的灰塵中沉澱,遺忘。
“戰將。”
(兩章結束。還欠十一章。明天繼續。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