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無數光點從它身上散逸,而後它的整個身形同時消失無蹤。
吳梓瀟愣愣地望著這一幕,心中不知是嫉妒還是羨慕亦或是祝福:
“獸者之雄。願你之往生,彼之永恒。”
......
首位之人在黑暗中高高的抬起手,五指張開,背後一萬多死徒蹲下身子,從各自手上的頭顱或者軀幹中,抽取出自己的武器。
粗糙,奇異,怪形。
即便如此,依舊滲滿罪惡者的鮮血。
工具的鋒利與否從來和罪惡者的罪惡程度無關。
阿魯朝前跨出一步,站立在此處相對於前方低窪而言略高的高地上,荒野的草帶著鋒銳的葉沿,稍不留神便會刮出血口。
隻是這雙堅石般粗壯的大腿,如同它們根係間雜亂無章的岩石般,無論如何擺舞都不能割開哪怕一絲血隙。
抽取出的武器,那些沉默的人群,單膝蹲在地麵,將自己的工具一一擺放在身下的岩石上。而後粗糲的工具磨礪在砂石上,刺啦刺啦的響聲聚合著更多同樣的聲響,充溢在駿馬奔騰敲合在地麵上的馳騁。
長龍般蜿蜒的火光伴隨著地麵的震動越來越近。
阿魯回過頭,望了一眼身後的重罪者們。
沉默的麵容,堅毅的目光,如同他們在荒野深處的礦山上憤怒站起反抗時的模樣般。
表情未曾有絲毫變化,因為不悔。
隨後,啪啪聲伴著衝天而起的血水,那些死去割裂的頭顱被一一捏碎,成為一灘不忍視之的惡心爛泥。
他忽然似有所覺,微微偏頭看向左側數公裏遠處突然迸發出可比紅日的璀璨白光,那隻巨獸的身子即便在數公裏以外,那威壓依舊像是施予在己身。
那直麵巨獸的他們恐怕無力承擔。
粗大的閃電從天而落,劈出的光,震撼了整個大地。
奔馳的軍隊也不得不減弱速度,防止馬匹忽然躁動而至狂亂。
他心中默然歎息,明白這一場戰役的結局似乎終究落在了雲族老母的預言之中。
然而他的嘴角卻揚起笑容的弧度,在幹澀瘦削的麵容上,溫馨的如同冬日暖陽。
“那麼,各位,按計劃進行吧。”
他望著前方越來越近的駿馬,和為首的那個熟悉的軍官,張開雙臂,雙腳在地麵上力挫頓止,屈膝,蹲身。
“砰”那聲響如同崩炸的山穀,隨著聲響的崩炸的則是數百名一同躍入高空,隨後如同炮彈一般準確落在近衛軍軍旅中,那一重又一重的重擊,此起彼伏的躍起。
所落之處,兵馬皆作爛泥。
重鎧亦無可擋。
一時間,重罪者炮彈般的準確定點,以蓄積十足的力量進行毀滅性擊打的能力,馬嘶人哀,慌亂無措。
阿魯的每次落點都像是經過精密計算一般,通過幾個起落之後,那張熟悉的軍官麵容終於清晰。
那人麵色在火光下呈現著詭異的紅,而後在他伸出手抽出頭顱中武器時,一片寒光自前方揮閃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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