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漠的語氣,毫無表情的麵容,冷漠的眼神。
刻印在他的骨頭中,伴隨著漫長的死徒生涯,一直持續到那個夜晚。
有人敲開他的牢門,黑色的緯紗遮掩了他的麵容,刻意壓低的聲音在小小的牢房中蕩開,也蕩盡了他內心的所有沉鬱,轉化做新的動力,為了複仇:
“清狼術法。”
......
乓的一聲巨響,他以元力凝聚成型的巨狼被那隻嗷嗷嘶吼的小一號的狼狠狠的撲倒在地麵,力量的蓄積使得那匹狼將巨狼完全砸進了泥土中。
唐穹與小狼之間的聯係使得他認知到,對麵蠻力十足的瘦小男子實際上內傷比自己要嚴重許多。
他心中一喜,便欲抽身退出,讓小狼繼續撕咬那隻奄奄一息的巨狼。
然而對麵的人卻突然加重了手中拳頭的力量,更加瘋狂的擊打在自己身上。
砰砰聲接連響起,他隻覺得自己氣血上湧,單薄的身子似乎再也承受不住這種重錘,終於當一根肋骨喀嚓一聲斷裂開,他噴出的鮮血綻放在唐雄冷漠目光下的麵容中,如斷線的風箏遠遠的飛了出去。
同時,他體內與小狼之間的聯係突然間斷開,他渾身顫動,飛出去的那一段時間,他望見那隻巨狼眼中閃過的狡黠,而後巨狼的巨爪鋒利的向上撕開了小狼的腹部。
他眼前一黑,徹底昏厥過去。
“忘了,唐穹隻是一個術士,卻沒有近身搏鬥的能力。也真夠急躁的,居然被唐雄給欺身而上,這輩子就在唐雄的陰影下活吧。”唐裂狼望著水鏡中倒飛吐血而昏迷的唐穹,又望望那隻比初時更加清晰的巨狼,不禁歎息道:
“唐雄是個好苗子啊。隻可惜不容於人。”
“獨廊期中期,一場戰鬥就能提升一階,這口氣他憋的還真久,還真夠濃的。”小思樓那位被針線縫合了嘴角的樓主許風順嘿嘿說道。
......
唐雄蹲在地上,鮮血順著他身體的傷口不斷滴落在地麵上。
頭頂上方那隻延奇巨獸再次開腔問道:
“誰驚醒我千年睡夢?”
他勉強轉過頭望向身後,除了風空蕩蕩無人。
那批與他同來的人終究在戰鬥中消失了。
而後他回頭望向那個站在幕布後,安靜望著他的白衣老者,望著他手中逐漸亮起的球狀閃電,在他的後麵那群熟悉的衣飾聚合在一起,一匹匹新狼不停的從他們的氣息中躍空而落,嘶吼著,朝向他。
即便他們很弱小,可如今他卻很虛弱。
他抬起頭,上麵巨大的頭顱鑲嵌著的純黑眼眸似乎感應到他的目光,低下頭。
四目相對。
如同一瞬,似過一生。
吳梓瀟忽然想起鼎元館典藏中在召喚術的最後備注的那句話:
“任何被召喚的巨獸,都有一定幾率成為寵獸,服從於術士。故,世間有獸師一脈。”
唐雄無意識的念道:
“衝魂,定魄,封神,歸境,往歲。”
“嗷”的一聲長吼,延奇巨獸猛然垂下頭,巨口張裂,一口吞下身下的人。